他小心翼翼地将花苞摘了下来,睁开眼,长睫蜷曲的那双凤目,此刻正细细地打量着那朵海棠。
粉红色的海棠花娇艳欲滴,片片花瓣小巧Jing致,烛光中泛出透明的色泽。
洛云抒有那么一刻恍惚了,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在酆都为楚轩编制的镯子...那也是海棠的吧。
好在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为了不被人发现引起怀疑,他将海棠花放入衣袖之中,放进去的同时,脑海中不知为何又浮现出楚轩一袭红袍,温情脉脉地为自己戴花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在这时突然泛起笑意。
然而,就在这一刻,噩梦将至。
这时,大厅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神出鬼没的人——那是谢风。他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而此刻他走到洛云抒面前,看着对方日有所思的样子,便悄然无声地从袖口中拿出一对共梏,将洛云抒的一只手腕拷上。
“咔擦——”等到自己的手腕感受到一阵冰凉,洛云抒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谢风,不禁吓了一跳,此刻谢风的嘴角擒着笑意,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
洛云抒似乎也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他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手上,在看到那只共梏之后,瞳孔瞬间一缩,他虽然已经知道了谢风的尿性,明白自己是走不掉了的,但他还是怀揣了最后一丝的希望,对着谢风瞪了回去:“不是说...帮了你的忙,就放我走的吗?”
“是啊,本来都商量好了,会放你走的,但是可惜啊,你把茶水翻到了我们最大的宾客身上,这笔账还是要算的。”
“公子自己都不追究了,大人你又何必挖墙脚?”
谢风打开手上的乌骨扇,对着洛云抒探扇浅笑:“洛公子这话便错了,几渡公子不追究,那是人家大度,但是做错了事,就是要受罚,这是规矩。”
分明就是这小子刚刚宴会上吃了瘪,所以现在故意要找茬!
洛云抒咬紧牙关。
“所以啊,洛公子,请吧。”谢风表面上一脸堆笑,实则用手恶狠狠地拉住共梏的另一端,强迫洛云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自己朝大殿内部走去。
“你...”洛云抒用尽全力将自己的身体固定不动,不再随着谢风前进,这边谢风明显一顿,但是随后便冷冷一笑,毕竟锁链在他手中,他是主动,而洛云抒只是个可怜的被动。
他猛然一拉,洛云抒被一阵强进的力量甩了出去,差点摔倒在地。
“劝公子不要乱动,这锁是被下过咒的哦!”
“你带我去哪...”洛云抒含糊不清地说完之后,顿时对着大理石的地板吐出一口鲜血,红色的血迹在白砖上显得格外刺眼。
“自然是去领罚啊,别怕啊洛公子...”谢风突然靠近洛云抒,一把薅起他的头发,“忍一忍,很快就不疼的。”
洛云抒的内心油然而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两人走过大厅,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人造假山,里面不时传出男女的欢笑之声,洛云抒瞳孔骤然一缩,怪不得七杀那么有钱,原来一直在背地里做着这些勾当,他马上低下头,不禁皱起了眉。
此刻他的手腕已经被铁质的共梏夹得生疼,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红色的印子,看上去格外可怖。
而谢风则继续视若无睹的拉着他先前,脸上依然冷着一副面不改色的表情,而手上的力度半分未曾有过减弱的痕迹,看起来已经见怪不怪了。
“嘁...”洛云抒不禁翻了个白眼,从小出自名门的他自然看不惯这种花红酒绿,于是便打心眼开始鄙视这帮人,此时的他只想着快点受罚然后离开,但是他没想过,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他继而又跟着谢风走了一段路,这时,头顶上方的印记终究是盖不住了,在幽若的环境中慢慢浮现出来,而其中则旋转起若隐若现的古老的文字,看上去就想一朵食人花一般,下一秒就要将洛云抒吞噬,异常绮丽。
洛云抒抬头望着印记,突然前方的人停下了脚步,他一个没注意,险些摔在那人身上,谢风看着他冒冒失失的样子,突然又冷笑起来,他抬起左手,对着洛云抒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洛云抒向前走了几步,只见谢风身后是一扇古旧的青铜门,近看,门上大致还刻着一些战国时代留下的窃曲纹图案,可是早已经锈迹斑斑,在Yin冷chaoshi的环境中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难闻气息,宛若血腥味。
此时的大门缓缓向洛云抒敞开,里面黑漆漆一片,洛云抒愣是眯着眼也没看出什么来,紧接着,一阵阵Yin风时不时吹拂在洛云抒的脸颊之上,不是是不是错觉,洛云抒总觉得,那风也带上了铁锈味。
谢风将他狠狠向里面一推,手上的铁链也随之破碎下来,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响,此刻,洛云抒终于能自由活动了,他缓缓向里走去,门在谢风进入的那一刻随之关上,发出了一声格外沉重的声音。
白烛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缓缓照亮了眼前这块空间,而在同一时刻,洛云抒的身体霎时顿了一下,他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