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居的老板热情豪爽,“九殿下的账不急,您看着什么时候方便了,我们上门取便是。”
蔡羽钧发表疑问,“天香居不是不能赊账么?”
“这…九皇子自然是可以的。”
钱名世感觉脸有点疼。
谢时玦却说不必了,他不需要赊账。
他赏了诚惶诚恐的钱名世一个眼神,“我也是才知晓,钱公子的父亲只是一个知州,竟能动辄一掷千金,不知道钱知州可知晓?邱大将军可知晓?”
听到邱将军,钱名世的头垂得更低,哆哆嗦嗦了起来,“殿…殿下恕罪,小的…小的…”
小了半天也小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时玦沉yin片刻,“看来的确该整治整治了。”
钱名世顾不得什么脸面了,连忙嗑起了头,“殿下饶命啊殿下。”
许是看出来段行玙与九皇子关系密切,他说着又朝段行玙嗑起了头,“段二公子,段二公子……”
突然被cue的段行玙一惊,看了谢时玦一眼。
后者目光一凝,“你想为他求情?”
段行玙摆手摇头,“没有。”
谢时玦这才满意,他挥了挥手。
天香居的老板也是有眼力见的,见状赶紧将钱名世架了起来,“钱公子,请吧。”
雅间内恢复平静,段行玙拿起九连环仔细看了一下,玉倒是好玉,但一千金,怎么算都觉得不值,他叹了口气。
“怎么?我没给他,你不开心了?”
醋坛子里的ye体溅了出来,旁观的两位表示有被酸到,纷纷喝了一口茶假装什么都不懂。
偏偏段行玙没感受到身边人的话中有话,“是啊!”
“你!”谢时玦抿着嘴。
一旁的楼知昧憋笑憋得很难受,他咳了一声,将蔡羽钧揪了起来,“我俩还有事,先走了啊,你们今日破费了,我结账就成。”
这一次蔡羽钧也很默契地没有死乞白赖地要留下来,乖乖跟人走了。
留下气鼓鼓的谢时玦和仍然一脸惋惜的段行玙。
他接着说,“正好有个送上来的冤大头,你都不好好把握,哎!”
谢时玦持续释放着冷气。
段行玙说着说着,反应过来对面的人一直一言不发,“你怎么了?”
谢时玦瞪着他,有些嗔怪的意味。
“…好好好,不卖就不卖了,你别一脸苦大仇深的了,还喝不喝茶了?不喝就回去练字了。”
段行玙的脸更冷了,“你觉得我在为这个生气?”
“不是?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自己想。”
“我怎么知道啊?”段行玙觉得自己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一个直男来的,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啊!
谢时玦抢过他手里的九连环,抱着盒子往外走。
段行玙赶紧跟上。
他们没有坐马车,谢时玦又走得飞快,段行玙腿也不短,都得三步并作两步,才堪堪能跟上。
谢时玦跨着长腿登上石桥,在中间停下,跟在后头的人走得急,在惯性之下撞上了他的背,正要往后倒的时候急忙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才稳住了身子。
“吓死我了,你别突然停下来啊…”段行玙看着身后几节阶梯,惊魂未定。
谢时玦的腰腹收紧,舌尖抵着后槽牙,他手举着盒子,悬空伸出石桥,置于流淌的河上空,“最后问一遍,你要还是不要?”
“诶!”段行玙rou疼心也疼了,“别…别扔啊。”
他将盒子抢了回来,抱在怀里,这可是钱啊,人怎么能跟钱过不去呢,“我要…我要。”
谢时玦看了他几秒,转身继续走。
站在桥上的人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颀长的身子立在柳树之下,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如果有相机,段行玙一定会记录下这一刻。
下一秒,画卷里的美男子望向他,无声地催促。
段行玙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这次到了他旁边,扯住了他的手臂,“走慢点。”
见他气喘吁吁,谢时玦慢下了脚步。
段行玙小声试探,“还生气吗?”
“哼。”又是一声冷哼。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啊…”
谢时玦在心里骂脏话,“你再多问几遍,说不定我就说了啊!”
谁知道段行玙就真的不说了,安安静静地走路。
还没走回府,谢时玦已经憋到极限了,“段行玙,你都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你说钱名世?”段行玙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他回京城的第一天,还将钱名世狠狠地吐槽了一波。
“他这种人,器宇不凡,举世无双?还一见如故?”谢时玦嗤了一声。
段行玙举起手,“一见如故可不是我说的啊,你可别冤枉我。”
他为自己辩解着,同时脑海中萌生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