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逼迫自己不能闭眼、不能睡觉、要一直说话……
到了晚上,夏天会给他打上一针,因为只有镇定剂才能让他安静下来,并睡上一觉。
后来,在他状态稍好一些时,就会拿出日记本写东西——趁还没忘记,把小叶的故事记下来。
心慌和焦虑始终伴随着他,严重的时候他会突然把头撞在墙上,看着镜子里满头的鲜血大笑。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夏天失踪了!!
这天,苏一泽一整天都没见到夏天的踪影,到了晚上,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来送药,看上去傻呆呆的样子,说话也不是很利索。
那人只是把药瓶放在门口,根本没进门。
“把这个放进去,洗澡。”
苏一泽追出去问:“夏天医生呢?他今天怎么没来?”
那人好像没听见,一瘸一拐的走了。
苏一泽心想:真是可怜,又聋又傻还是个坡子。
他找遍了屋子,发现夏天连封信都没留下,打他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于是他又跳上床,对着摄像头上大喊:“夏天,你去哪了??”
可并没有人回答他。
他心慌的更加严重了:小枫走了,苏舟走了,小叶走了,就连夏天也走了吗??
这天,苏一泽并没有按时泡药浴,而是去了那间狭小的餐厅。
他发现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四菜一汤,都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做好不久,便问:“夏天?你在这里吗?”
这间小屋子根本没有藏身之处,除非有机关暗道,夏天很显然不在这里。
苏一泽没吃那里的饭。
他走出大楼,发现外面竟然没有路灯,所有的事物都只能靠着月光才能分辨出来,在呼啸的风中,那一排排的“无头树”看起来格外诡异。于是他打消了出去找的念头,打算先去二楼找找看。
二楼的门做的非常隐形,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和墙面分辨不出来,连门缝都是极细的。
苏一泽找到门的方法全靠一个字——“摸”。他沿着墙壁摸索,稍微感觉到凹陷的地方,那就一定是门缝了!
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可以听到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很小很模糊,分辨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突然,一声嘶吼清晰的传了出来,吓得他连忙躲开了。
他发现,这声吼叫仿佛是一个指令,在它之后,整个楼道里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呐喊!那悲惨的声音实在像是将死之人拼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的一样,让人心里发毛。
“夏天不是说到了晚上病人们都在治疗吗?怎么他们跟我不一样?”
苏一泽嘟囔着,可是就算他捂紧耳朵,也不能阻止那些声音传入耳膜。
敲了敲门,没人开门,也没人回应他,惨叫声并没有因此而消逝,反而越来越凶,他一下子就想起当初在树林里那位老人说的话——她说夏天的医院虐待病人。
难道是真的!!!
苏一泽的脑子快要爆炸了,连忙跑上了楼。
尽管只隔着一层楼道,楼上可清净多了,简直是两个世界,而平日里紧闭着的对面那扇门,此时,正微微张着小嘴朝他呼唤。
苏一泽头也不疼了,心也不慌了,悄悄的来到门边,通过门缝朝里看了看,像是没人,便飞快的闪了进去。
农场的秘密1
只见,屋子中间放着一把椅子,靠墙的桌子上有一台电脑,其余的地方包括墙壁和屋顶上,都挂满了显示器,整个空间充斥着微弱的电噪音,不难看出,这些屏幕都是监控的显示器,农场里此时此刻的场景,在这里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种景象让苏一泽大开眼界,原来监控遍布农场的各个角落,鸡场、马棚、猪圈、小树林、治疗室和小餐厅甚至还有这件放满显示器的屋子……不禁打个寒颤——原来,这里的所有人和物一直都生活在监视之下。
坐在椅子上,晃动了一下鼠标,电脑屏幕便出现了一条输入密码的对话框,苏一泽尝试性的输入了自己的生日:0207。电脑竟然打开了!
屏幕上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黄色文件夹,每个文件夹都是用xx-xx-xx这种形式命名,仔细看过之后,发现是排列好的日期顺序,最早的一个是2015-01-01,点开来看,发现里面还分类有文档、图片、视频,所有的东西都是按时间段排序的,他不懂其中的缘由,便随便点开了一段视频。
与此同时,屋里所有的显示器都开始同时播放这一段视频:一个只穿了衬衫的少年坐在空空的白色屋子里,脚踝和胳膊被固定在椅子上,尽管被禁锢,少年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他一直在笑,伸了伸脖子,然后还伸展了一下上半身,似乎是打了个懒腰,最后让自己的头仰在了椅背上,突然,直视着屏幕画面,说:“夏医生,我准备好了,你来。”
苏一泽的脑袋“嗡——”的就炸了,这画面里的少年不正是自己吗???可是他算了算,15年的自己才15岁,是应该在福利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