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治疗室,你们需要做的是发泄,大声叫吧,把心里的烦闷和痛苦都叫出来,来,不要担心会吵到别人,来,让我来帮助你们。”
说着,他关闭电流,走到了治疗台边,扭开了十个红色的小玻璃瓶,并分别把里面的ye体吸入不同的注射器里,然后注射到每个人的身体里。
被注射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发出磨牙的声音,眼睛外凸,眼球逐渐变红,口水从嘴里流出来,紧接着就开始浑身颤抖,这种颤抖比电流引起的颤抖还要激烈,强烈的抖动连带着身下的病床都抖了起来。夏天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在开启电流时,把仪器上的指数调到了最大。就在他笑眯眯的按下按钮的那一瞬间,十个人同时发出了比刚才尖锐十倍的嚎叫……
做完这些事后,他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站在窗前,透过窗子欣赏这整个夜空中飘荡的惨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更加美妙的事情,他轻轻抬起胳膊,像是电视里优雅的法国贵族,对着外面行了一个标准的王子礼,坐在琴边弹奏起来。随着他的弹奏,刚才被玻璃瓶扎破的手指上,伤口越来越大,在象牙白的琴键上留下了一片片鲜红的血渍。就这样一直弹,他沉醉其中,直到外面的声音逐渐停止了,他的琴也变得血迹斑斑。当他的手指从按下的最后一个音符抬起来之后,他在浑厚的余音中,微笑起来,用手绢把琴键擦干净,又挨个舔食着手指上的血ye,唯独留下食指不去管。
盖上琴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躺到床上,面对面,看着熟睡中的苏一泽,把自己流血的手指贴在他的嘴唇上,慢慢摩挲着,不一会儿,苏一泽的嘴巴就变成了猩红色。
在这期间,苏一泽还舔了一下嘴,这令夏天兴奋不已,于是,他又回想起刚来农场的那一年,才十六岁的苏一泽。
那会儿,苏一泽家里刚出了事,受了很大的打击,表现出多重人格的症状被福利院送到这里,他也是用电击和注射药物的方法对苏一泽进行治疗,然而他的反应就是跟其他人并不一样,他从来不喊不叫,让人一度怀疑是个哑巴。夏天用尽了一切办法折磨他,他还是一声不吭,只是有时眼神会变得迷茫,有时会傻笑,甚至对着他喊一声:“小枫,我一定要比你强!”可是,当他清醒的时候却是个温柔腼腆的男孩子,总会坐在院子里抱着一只老母鸡发呆,他很礼貌,见到夏天会笑着问好,只是那时,苏一泽清醒的时候很少,自言自语的时候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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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又哭丧起了脸——药物干预实验还没有完成,一年之后,苏一泽会变成期待中的那个人吗?
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摔碎了一个玻璃杯,又踢烂了门口的簸箕,最终在电脑前坐了下来,急躁的点开一个又一个文件夹,满满的一屏幕黄色小文件被他点开又关上,整个房间不停的响起“哒哒哒哒”的声音,在一个名称为:关于药物干扰记忆的文件中,有一个子文件,上面写着:关于人格融合后,记忆的选择性保留的研究。
打开这个文件夹,里面才写了两行字,是他刚开始研究这个课题时写的,一直到现在毫无进展,于是他把在山下和苏一泽生活时服药后的表现总结归纳写了上去……
农场生活
这一晚,苏一泽倒是睡了个好觉。除了浑身酸痛、口干舌燥外加满嘴铁锈味之外,别的没毛病。至少在他醒来的时候表盘上的时针已经指上了10的位置,这是以前在学校从来没有过的好事。
从床上爬起来,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夏天旁边。
夏天还没醒,估计是趴着桌子睡了一夜,他的两只胳膊交叠成一个“叉”,歪着头枕在上面,手指放松的搭在桌面上,苏一泽第一次注意到,夏天的小手指竟然也缺了一截,竟然还有这种巧合!!于是,这张白净温柔的脸,跟自己心里那个人又重叠到了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苏一泽已经忘了自己来找夏天的目的,干脆站在旁边盯着他看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一泽,看够了吗?看够了我就要醒来了哦。”夏天一个姿势待的累了,实在装不下去了,终于开口。为了不打扰苏一泽的兴致,他还是闭着眼睛,只有嘴巴在动。
苏一泽尴尬的挠挠头,说:“看够了。”
夏天这才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为了配合你,可累死我了,老胳膊老腿老腰的,不容易啊我。”头上的绷带不知怎的就松了,一圈圈滑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和脸。
苏一泽连忙帮他摘下来,吹了吹头上那道还未结痂的伤口,说:“呀,绷带怎么掉了,还没长好呢,我们快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
夏天轻轻拉住他的手,说:“别着急,你看,我们现在就在医院啊。”
“啊?”
苏一泽朝窗户外边看去,只见外面的树木全部被砍了头,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树干立在干枯的草地上,一个个穿着条纹病号服的人穿梭于小路之间,不停的忙碌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