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曌葳仪徐徐放下茶盏,露出似笑非笑的朱唇唇线,抬手命人换茶叶后,眼锋这才一转,睥睨向眼前的青年,“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你之所以会卷入这一切,完全是巧合吧。”
“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个很聪明的男孩,你知道我的意思。”
高曌葳仪见唐信一双墨眉皱连成一线,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顾畅青他很早就知道你背后的人是我,如果他真的对你动心,为什么不一早坚持让你退出这一切?反而只是警告,而非做出实质性的举动逼你退出?”
“故意他……他……”,青年一时语结,脑海中翻江倒海,无数替顾畅青辩解的话到嘴边竟瞬间凝成默然。不会的,故意他不会利用我来掩护他自己的行动,不会的,他劝过我离开星系的!
“你对我的调查,不比顾畅青和高战天少。你甚至比顾畅青更清楚,我想要做什么。身为你一个‘局外人’,你甚至了解得更多。可惜啊~!”高曌葳仪惋惜一叹:“被爱情冲昏头脑,从来都不只是女人的专利。”
“顾畅青的心在哪里?你那?还是高战天那?又或许,”她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还是仍然在那个早已死去的宣及白那里?”
“好好想想我所说的。”高曌葳仪似笑非笑地看着唐信的视线,忽而移动,落向他背后不远处,微微一笑,语气满是诉不尽的温柔,“你来了?”
062# 第 62 章 唐信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却见是仍做老年人装扮的顾畅青。顾畅青的神色明显在看到唐信,并确定……
唐信疑惑地顺着高曌葳仪的视线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老年人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迈步进入会客厅里。
这,这不是昨晚广场那个一直在调收音机的古怪孤寡老人吗?他怎么来了这里?
等等,他的走路姿势为什么这么像故意?
顾畅青明显在看到唐信,并确定他安然无恙后眉眼轻松下来,将自己的车钥匙塞进对方手里,温声嘱咐:“你去我车里等我,我和高小姐她说几句话就出来。”
真的故意?!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说昨晚那个孤寡老人是故意扮的?我等了一晚上的人,就离我不到二十米?!唐信立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甘不忿地反问:“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面说?”
顾畅青一愣,忽而眉眼柔和地朝青年弯唇一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顺毛,“乖,去我车里等我。我五分钟后就来。”
唐信面上霎时飞快掠过红霞,看了高曌葳仪一眼后,撅着嘴旋即转身步向门口。
高曌葳仪捧着一碗茶款步上前,语笑嫣然,“青,先喝杯茶润润喉,有什么话……”。
奈何顾畅青抬手挡在茶碗前,冷道:“你所做的事,高战天也同样在做。你就认定他不知道你这段时间频频去那家咖啡吧吗?”
高瞾葳仪转身落座回原位,不紧不慢将刚才递给顾畅青的茶饮尽,这才抬眸看向鹤立眼前的男人,即使身处座位,她依旧倨傲地昂起小巧圆润的下巴,似笑非笑,“那又如何?他能凭此要挟到我什么?我不过是一个缅怀初恋所出生、生活、学习过的地方,一个走不出过往情伤的可怜女人罢了。”螓首微偏,碧色眸子含嗔含怨地纠缠于男人身上。
顾畅青神色却依旧清冷,遗下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转身决绝离去。
依旧端坐于沙发上的高曌葳仪,施施然斟茶、嗅闻、啜饮,半晌才悠悠自言自语道:“没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我自信等了多年的机会,绝不会,也不容许有任何错失。”
顾畅青快速步出高曌葳仪的宅邸,遥遥看见唐信背靠自己的座驾,双手抱胸,一副气鼓鼓又眉头深锁的样子,待走近便温声招呼对方上车,然而待他上车系好安全带后,青年仍是无动于衷地保持靠在副驾驶位车门的姿势,他无奈地摇摇头,摇下车窗,再次唤:“唐信,快上车。”
唐信这回倒是很听话地拉开车门上车,谁知才落座便伸手揪下顾畅青唇上所粘的假胡子、又扯下他的花白假发,同时忿忿嚷道:“我知道我天真单纯,但是我不是任由你们拿来做牵线木偶,任你们摆布的!”
顾畅青任唐信抽出几张纸巾又往自己脸上擦,直至露出一小块自己真实皮肤状态,青年才叹气地松下手,瘫坐于副驾驶位上。
顾畅青半转身体,为青年系上安全带,发动座驾,直至驶离出高宅十分钟后,才叹气问:“这是高战天和高曌葳仪之间的对弈,你为什么偏要搅进来?”
“那么你呢?!你既然那么清楚地知道其中危险,为什么还要深陷他们叔侄之间?就凭他们都曾经或许现在都钟情于你,你就以为你可以有恃无恐,全身而退?”见顾畅青默不作声地注视前方路况,唐信沉yin了五分钟,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是与宣及白有关,对吗?”
顾畅青猛地将方向盘打向右方,急速靠边刹车将座驾停于路边,扭头皱眉严肃地看向青年,冷淡道:“我的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