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战天将香槟举在未曾阖合的左眼碧眸前,将那盛装着浅黄色酒ye以及于杯内附着不少气泡的酒杯当做放大镜般看向对方,“不是因为,你为了和你爷爷的私生子争夺股份而谋杀了你爷爷,”他放下酒杯,眸色Yin冷地盯向对方,一字一句恨道:“而是因为,你在十年前曾经觊觎我的人!”
“十年前?你的人?”章奕贤一脸恍惚,低头思索了很久,才恍然大悟,惊恐地瞪大一双浑浊的浅棕色眼瞳看向对方,“你,你是说……是那个……”,猜测因高战天不疾不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及时止住话语。
“嘘——。”男人弯唇笑得温和,一双碧眸所蕴上的凶光却令人不寒而栗,“如果你胆敢唤出他的名字,那么等待你的,就不是电刑那么简单了。”
“他的名字,只能由我唤出。”身着象牙白西服的男人,抬手极温柔地轻抚过插花眼处所别着的一枝黑色玫瑰,勾出一笑,即优雅起身步向铁门,迈出戒备森严的□□区。
眼前天高云阔,夕阳于天边染出一片霞色,绚烂如血,却更似代表胜利的旗帜恣意飘扬。
∞∞∞
两天后,回到桂宁市的唐信,也不理会时差还没有完全调整好,就比上班时间提前四十分钟回到公司,乘电梯赶向顶层,还不时低头看一眼手中那满满一纸袋的S·H博物馆纪念品。
送这些棒棒糖和胸章给故意,然后再送遍总裁办和企划部,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唐信,你真是聪明!
唐信把装着礼物的小纸袋放在顾畅青办公桌上,左调整、右挪动,足足磨蹭了五分钟,这才快步走出对方的特别助理办公室、带上门预备离开,不想却恰好见顾畅青将一个Jing致小纸盒递到同部门同事吴愿的手中,他不由得整个人立时僵在原地。
故意和吴愿关系这么好吗?还送礼物……
而吴愿明显有些惊慌地忙接过礼盒,看向唐信,“唐,唐,唐信?你,你好早啊!”
“……哦,早,早啊,故,顾特助。吴愿。”唐信见顾畅青以问询的眼神看向自己,忙挠头解释:“顾特助,为了谢谢你那天对我的指导。我特意选了些小礼物给你,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谢谢。”
“嗯,不,不客气。”唐信指了指总裁办,“我,我也要送给钟秘书他们。”说着,转身逃也是地奔进总裁办。
顾畅青点头回应匆匆离开的吴愿,随后转身隔着落地玻璃窗看向总裁办内的青年。
唐信在每张办公桌上都放上一个小纸袋,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时,竟无意间撞上他的目光,下一秒膝盖即踢倒一张椅子,青年来不及揉膝盖赶忙扶好椅子,随后边皱眉龇牙揉着膝盖边红着脸不自觉又抬头看向他,没两秒钟即通红着俊颜匆匆走出总裁办,一跳一跳地步向电梯。
顾畅青禁不住弯唇,摇摇头爱怜地目送青年离去,这才步入自己办公室、关上门。
整齐摆放着黑、白、灰三色办公用品的办公桌上,墨绿色的S·H博物馆小纸袋十分显眼。他微笑地坐下,打开纸袋,看见里面有红、黄、浅咖啡和棕黑色四根不同口味的棒棒糖,笑意不觉又深了五分。
明明吃了甜食就会脸红,还这么喜欢吃甜食,真是个小孩子。
顾畅青打开自己那个带锁的抽屉,拿出两封同样烙有火漆封的信笺后,把纸袋放进抽屉里。今早他来到办公室审阅文件时,就发现堆叠有三、四十厘米高的两堆文件中的一份里,夹有一封信笺,他欣喜若狂地赶忙翻遍所有文件,又在最底下的文件夹中发现第二封。
他出差前往兰顿时,小朋友还在桂宁;很明显,两封信中的一封是小朋友在动身前往兰顿前偷偷放下的,另一封则是刚才赶来夹在文件里的。
顾畅青拿起那柄镶嵌宝石的拆信刀小心翼翼挑开其中一封信笺的火漆封,抽出卡片:摆放着一张吊椅的阳台一角,阳台与客厅的落地窗处地板上是一条大型犬的尾巴。
卡片背面的手写体劝:即使再不开心,人前笑不出,人后也要为自己,笑一笑。
这次的填字游戏分成两横行及两纵列,从左到右依次是:第一行,方框后紧接着是“我”字;“我”字下方是“思”以及一个方框;第二行,方框、“谁”、方框和“思”;第二行第二个方框下方则是“死”、“矢”、方框。
含有“死”、“矢”,五个字的诗、词、歇后语?
顾畅青黑瞳略微一转,即有一句话浮现于他脑海中,面色旋即染上绯色。他顾不上胸腔内跳动得愈来愈快的心,又拆开第二封信。
同款自家茶几,连茶几上的香薰蜡烛的颜色都和家里的是同款。坐在茶几后的半个身影正低头专注于削苹果,略略上弯的唇角,轻易柔化了整张冷峻面容。
原来我是在削苹果。
顾畅青一成不变,毫无弧度的唇线不知不觉微微上扬出欣喜的弧度。
他旋即放下卡片,双手捂于面上,遮掩着明显发烫的双颊。
为什么我竟如此轻易就将自己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