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只是我赌你杀不了温烗涚。”
“别小看人啊!”
心月狐笑而不语,只是食指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笃笃声不知传入了谁的心里。
虽然有了消息,但宁十一并不信任心月狐。因此,他决定在今晚一探究竟。若真是温烗涚,待他见到温烗涚的住处,明天就是完成任务的日子了。
夜晚,待房里的人睡熟了,当然,其中不包括心月狐,宁十一溜出了门向内院走去。
楼心月住的小楼还亮着烛光。
宁十一避过巡逻队,翻身上了屋顶并趴下。他揭开一片瓦,发现此时屋里还只有楼心月一人。
他手中抓着的隐约是一封信,但由于距离不近字又密密麻麻难以看清,宁十一只能预约辨认开头“狸奴儿……亲启……今夜……独自……爱怜……”几字。
卸去无用的金银俗物,楼心月只用一根玉簪将头发挽起,衣服也换成了再平常不过的玄衣。明明是简单的装扮,却比白日里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宁十一放缓呼吸,尽量将自己融入环境。
约摸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宁十一听到楼底响起了脚步声。
厉害啊,宁十一心想,单刀赴宴。
“皎皎明月,载缺载盈。既见君子,我酒在庭。”
来者还未进屋,声音便已然到了。
虽然话的内容轻薄了些,但这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听。
然而就是这声音,瞬间让宁十一出了一身冷汗。
心月狐怎么是他
他来杀楼心月还是……他就是温烗涚
一股凉气从宁十一脚心窜到了心底。
他到底想干什么
宁十一将目光转向温烗涚,随机被惊艳了一瞬。虽然那个替罪羊也顶着温烗涚的脸,但只要见过真品,赝品便落到了泥里。
若是说楼心月的美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那温烗涚则更适合后半句的“郎绝独艳,世无其二”。
这张脸,才配得上那双眼睛。
“温先生,皇宫一别,许久不见。”
楼心月开口了,声如其人,语气却带着嘲讽。
“嘶,想来这一别竟有三月之久。在这三个月里,温某可是对王爷您魂牵梦萦啊。”
“……”房顶上的宁十一快石化了。
“……”房里的楼心月也被温烗涚的直白噎住了。
偏偏这温烗涚没有一点眼色,竟然接着说了下去——
“我为了不给你造成困扰,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以三日一封的速度给你写信,可你,可你……”说到这,温烗涚竟抽噎了起来,“一封回信都没有!”
听声音,像是干嚎。
楼心月:“……”
“这人有病吗我可是想杀你的还给你回信!”宁十一觉得自己读懂了楼心月复杂的眼神。
“温烗涚,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楼心月语气不善,“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东西放下然后滚,我就宽宏大量不追究了。不然……我可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是了,楼心月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常常让人忘了他暴戾而Yin狠的一面。
第七章 尘埃落定
听到这里,温烗涚也不再装了。他走近楼心月,暧昧地捻起楼心月的一缕头发在食指上绕圈,丝毫不在意楼心月杀人般的目光。
“那本就是我的东西,何来还回一说”
“慎言!”不知为何,楼心月有些生气,“那是我楼氏皇族代代相传之物,你怎么敢说是你……唔……”
余下的话被蒙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捂回了肚子里。
“嘘,小声些啊美人。”温烗涚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示意楼心月噤声。
待楼心月冷静下来,温烗涚放开了手。接着,他从怀里摸出一物示意楼心月。
“怎么,后悔了”楼心月放缓了语气,接过了温烗涚手中的东西,“既然如此……”
宁十一定睛一看,是一枚雕着龙纹的玉佩。
楼心月的一句话蓦地转了个弯。
“温烗涚!你胆敢糊弄本王!”
楼心月语气仍平平淡淡,甚至面上也不带丝毫怒气。只是他的目光变得锋利而淡漠,像一把萃了毒的刀扎向温烗涚。
“别着急嘛……”温烗涚戏上心来,“人家还没有准备好。”
“……”
宁十一想到温烗涚扮心月狐的样子,打了个寒颤,暗骂温烗涚有病。
温烗涚再次把手伸进衣襟,又掏出了一枚玉佩递给楼心月。
楼心月这一次并未伸手去接,只是撑开折扇,示意温烗涚把玉佩放在上面。
温烗涚倒也不恼,乖乖把玉放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宁十一的错觉,温烗涚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雀跃。
“识时务者为俊杰,温先生早些……等等!”
楼心月将两枚玉佩拼在一起,竟严丝合缝地组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