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成淑兰一挂断电话,便忍不住笑意地对覃志成说,
“儿子这回终于开窍了,头一回见他这么上心一个人。”
“好事。”覃父回道。
“你是不知道,昨天给我电话,我正忙没接到,就给我发微信留言说他朋友病了,没有人照顾,要去看看情况。我忙完给他回电话的时候,他都临急临忙地到机场了。”
“跟他说找个时间带人姑娘回来吃个饭。”覃父说道。
“我可不也这样想吗?可上次听他的口气说,好像是还没成。”覃母想起那天在覃远家聊天时谈起过这个话题。
“哦?有这回事?”难得听到儿子也有吃瘪的时候,覃父也兴致盎然起来了。
“可不是嘛,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姑娘嗳。”
“我看你也别Cao心了,儿女自有儿女福。”
“嗯,也是。”
“小天已经过去了吧?”覃母问道。
覃志成还有个哥哥,一般年三十的年夜饭两家人都会聚在伯父家一起吃。覃伯父也是一儿一女,都已经成婚生孩子了,覃天放寒假这几天没事就常往那边跑,帮着逗小侄子侄女。
“一早就过去了,说去帮忙准备年夜饭。”
\"小天也懂事了不少。\"
...........
亲父覃母两人自在医学院读书便因为误会相识而后相恋,携手三十多年。覃父喜静,好看书,而覃母Jing力充沛、善良热情;大事相互商量,小事覃母做主。
即便如此,两人也深知婚姻不易,养育儿女、柴米油盐、人情往来,步步行来步步难。对于儿女日后的婚事自然也是想他们能觅得一位能相知相伴的良人。
覃志成对儿女的教育,从他们小时候到长这么大,除了原则性问题,其他的都极少插手。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家的两个孩子都是属于别人家的孩子。他认为儿女离开父母独立出去生活了便代表是真正长大了。
相比于家家户户阖家团圆的热热闹闹,俞白觉得此刻自己公寓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温暖不输于任何地方。
覃远正在修剪整理刚买回来的两扎花,俞白在杂物柜里翻出一个花瓶,还差一个就只好把冰箱装酸黄瓜的玻璃罐子清理出来。
两人超市买完菜回来的时候覃远要求绕路去花店买花。值得一提的是日本花店有各式各样不同的风格,绝不仅仅满足于只卖花。他们来的这家则以花草和烘焙为主,在店主的推荐下还买了两块小蛋糕,据说好吃而不腻。
覃远挑了一束彩色矢车菊,这种小花在欧洲是一种很常见的野花,极富有生命力。俞白则选了一束白色郁金香。
在覃远东挪西放犹豫不决把花放在哪个位置时,俞白只得过去一把拿过那瓶矢车菊,放在玄关右边的柜子上;再把白色的郁金香摆到了书桌一侧。
这屋子就立刻变得有生机、有趣味起来。覃远在忙完这头便着手打算开始包饺子,虽然俞白说了要帮忙,但是都被覃远以医生说了要多休息静养为理由,把他按回凳子边坐好。
俞白只好心安理得地放下要他是个客人的包袱,坐在在一旁当甩手掌柜,让覃大厨自己自由发挥了。
在昨天以前,俞白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过这个年,生病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想着这样刚好,睡过去刚好,两三天这年很快就会过去了,热闹与自己无关。
俞白自小跟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俞白母亲田晓芸还有个弟弟,也就是俞白的舅舅。记得自己应该是刚上一年级那年,舅舅就结婚然后接着生了他表弟。
两位老人和俞白住一楼带院子屋子,方便老人的腿脚,院子里种了些花花草草。舅舅婚后一家住同一个区的另一套房子。虽然外公外婆一直对他疼爱有加,但是俞白一直都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外来的人。
当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时,俞白就清楚地察觉到了自己处境的微妙,这里以后没有他的位置,后来一直努力地学习,不争不抢,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大家口中的一个乖孩子。
俞白一直以来刻意地选择性地隔绝遗忘过去的自己,只选择记住某些必须要的信息和美好的片段,然后像背诵一样不断加强那些片段的记忆,甚至在无意识之中修改自己的记忆。而今天自己也变得有点奇怪,老是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或者刻意丢掉的事情。
“愣什么神呢?吃块蛋糕?”覃远的声音打断了俞白忽然冒出来的缥缈无边的神游。
“啊,没什么啊。”
“吃一点垫下肚子。”覃远打开两份小蛋糕的包装,推到俞白前面。
“嗳,等一下。”俞白说道,起来在储物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一盒茶叶,拿了两个玻璃杯,挑了些茶叶进去。
俞白把水加到烧水壶,站在在一旁看着壶上显示屏上代表温度的数字往上跳,到了85°的时候把水拿了下来。
覃远也干脆起身在在俞白身旁看他手法娴熟又地道地置茶、烧水、冲泡。
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