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源是个谨慎的人,他不知道屏障能撑多久,因此准备加快速度,一口气冲过峡谷。
余光却突然见到一柄长剑在峡谷中间打转,风刀不断与长剑碰撞,溅出激烈的火花。
那长剑很是眼熟,熟悉的花纹,熟悉的剑柄!
傅源心里一惊,猛地掉头,跃至长剑附近,一把把在风中浮沉的长剑捞过来护在怀里。
过了峡谷,傅源从半空中跃下,任滑翔机撞上前方坚硬的岩壁。
小心的从怀里拿出长剑,傅源满是心痛。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长剑就暗淡了许多,本来不起眼的模样这下更是蒙上一层灰翳。
剑身上还多了大大小小的划痕,是刚才被风刀划出来的,更重要的是,傅源在剑柄上还发现了雷击的痕迹,其上刻着的长虹二字都黑了一角。
“这这……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傅源轻轻的抚过剑身,语气里带有一丝颤抖。
不是说要到凡俗界渡劫吗,都多久了,怎么还在峡谷,而且,长虹剑明显受了重创,不然身为剑灵的姜维宁不会无故抛下自己的长剑。
傅源本来想带着长虹剑会修真界求助的,但联想到剑柄上的雷击痕迹,他又怕一出峡谷天道就给他来个玄天紫雷。
皱了眉头,傅源朝凡俗界走去,至少在凡俗界没有雷劫。
……
一个月后,桃花镇里,人来人往的街上,傅源抱着长剑,拎着新鲜上市的螃蟹,艰难在人群里挤着。
今天是赶集日,街上的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傅源好容易才从人chao里出来,对着怀里兴奋颤动的的长剑说道,“别急,回去就给你做芙蓉蟹。”
缩在长虹剑里的姜维宁脸上是止不住的雀跃神色。
夫君做的芙蓉蟹味道可是一绝。
晚饭过后,傅源抱着吃得肚皮滚圆的姜维宁,内心软得不像话。
“夫君,时间不早了,我们洗漱吧。”姜维宁抱着傅源的结实的腰,蹭了蹭。
听王大娘说做人媳妇应该主动一点,他这样算主动了吧。
傅源喉头一紧,看着姜维宁生涩的勾引,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可描述的冲动。
将人抱起来,往床上一放,用棉被将姜维宁裹得严严实实的,半点春光都不露。
不行,不能冲动,傅源告诫自己,姜维宁现在处于失忆状态,自己不能占他便宜,植树造林的运动怎么着也要留到结契大典举行过后,在新婚之夜进行。
这么想着,傅源默默离开屋子,他记得夜晚的井水还蛮凉快的。
被傅源一系列动作搞懵了的姜维宁,拉开头顶的被子,露出黑亮的双眼,听着屋外传来的水声,抿了抿嘴角,眼神意味不明。
夫君宁愿冲凉水也不愿意碰他,是嫌弃他吗?
姜维宁一个月前醒来的时候,触目所及皆是黑暗,又记忆全失,脑海一片空白。
他慌张的站在虚无的黑暗之中,心里满是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除了黑暗外,姜维宁第一眼见到是细心擦拭着他本体的傅源。
彼时傅源眼中满是温柔与疼惜,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姜维宁只觉得心中颤了颤,心中的水池像被人丢进一颗石子,不断地泛起涟漪。
尽管如此,天生的警惕性还是让他潜伏在长虹剑中,没有立刻出现。
他看着傅源耐心的为他擦洗身体,对方修长的手指抚过剑身,震得长剑轻鸣。
看着傅源絮絮叨叨的说着生活的琐事,对方幽深的眼眸中映出他的倒影。
看着傅源睡觉前再剑柄上亲亲落下一个吻,然后温柔的跟他道晚安。
姜维宁捂着有些发烫的额头,耳根处悄悄染上了红色。
他忍不住现身,看着傅源惊喜的眼神,自己也觉得很高兴,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后来,傅源告诉他,他们是未婚夫夫,预定好几个月后要结契的那种,姜维宁更是满心欢喜,喜欢的人恰好喜欢自己,世间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事了。
他们一起出门,一起做饭,他爱吃蟹,尽管小镇不临海,傅源还是想方设法地托人带从海边带来。
晚饭后散步消食时,隔壁王大娘都会笑着说他们真恩爱。
姜维宁能感觉到傅源对他的感情,也因此,他才不明白,为什么傅源一直不碰他。
难道夫君在外面有人了,姜维宁慌张地想到,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心里充满委屈。
傅源冲了三桶凉水之后,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了,这才敢进屋。
没成想,失忆后乖乖巧巧的姜维宁此刻正拥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欺负的没地方哭诉的兔子。
傅源一惊,连忙走过去,将人抱进怀里,急切问道:“怎么了,白天被人欺负了?”
怎么他才离开一会,情绪就低落成这样。
姜维宁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傅源怀里,耳朵上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