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越打越暴躁,到后面失了理智,甚至被夏绚越级伤害。
瞬息之间,赫连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了三道血痕,都是夏绚一击所致。
赫连心中震惊,“不可能!”确实很不可思议,隔境如隔山,没道理夏绚一个刚修炼至登天境的人能打败他一个修问天境多年的。赫连天资出众,从无败绩,若非如此也不可能以雷霆之速问鼎蛮荒,所以他根本不应输给眼前的新魔才对!
赫连昀百思不得其解,而杀疯了的夏绚却不管不顾地继续攻击,一道道剑风携带着强烈的杀意,不断地袭来,给赫连昀错金的黑袍上留下一道道裂痕。
赫连也火了,抬手蓄力,打算开一个大招。
就在这时候白苍野那老头急匆匆跑来,高声呐喊:“那女人在荒原!在荒原!”
白苍野身为北荒第一法师,前卜圣,自然能算出一切,包括秋意浓在哪儿,以及魔尊会被夏绚所伤。
白苍野气喘吁吁,好在夏绚的动作终于被止住,他周身魔气略微散去一些,“她……到底在哪儿?”
白苍野给夏绚指路,而夏绚却无法立刻相信。
白苍野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把她送入了洪荒古境,本想叫她领悟一下魔族的魅力与洪荒的艰辛,然而不想她对一切都无动于衷,还提前出来了。她现在正往南走,你步伐快的话,还能追上。”
夏绚犹豫片刻,方动身去追。如今他今非昔比,对上魔尊虽没有必胜的把握,全力一搏还是有生理的希望的,如果他南下找不到秋意浓,到时候杀回来便是。
白苍野擦了擦冷汗,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赫连昀收起本打算全力一击的手,皱了皱眉,不悦道:“你断定本尊会输?”
“请魔尊大人恕罪,并不是在下不相信大人,而是、而是……”白苍野瑟瑟发抖,“那人毕竟是……”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越级伤人,然而夏绚注定是那个无可抵挡的存在,哪怕魔尊赫连也不能。
白苍野语焉不详,但赫连知道自己再追问对方也不会说更多,因为天即不可泄露。
赫连知道自己方才就算全力一击也未必能打败夏绚,遂不再过分,而是眯起眼睛,算起旧账,“你为何要将秋意浓送入洪荒?”
白苍野的举动在魔尊看来完全不合理,而且这说明白苍野之前撒谎了。对一名君王撒谎是永远套不得好的,严重的话,就是株连九族。
“臣罪该万死!”白苍野跪拜。
赫连昀问起前因后果,白苍野无力隐瞒,只好和盘托出。白苍野本意只是为了念花宫物色魔后,物色不成恼羞成怒而已,谁曾想会惹上夏绚那样一尊越级怪。白苍野也是在最近才卜算出异状,果然是天机不可窥视。
“那魔后究竟去哪儿了?”赫连昀最关心的还是真正的魔后花澈的下落,至于秋意浓到底是死是活,他其实是不关心的。
“这……”白苍野只能实话实说,“臣亦不知。”
这次并非他有意隐瞒了,虽然他确实是打算给魔尊找第二春,也确实是不喜欢那个妖族出身却过分善良的魔后,但是魔后的气息已经彻底从天地之间消失了,哪怕他拥有通天的卜算能力,都无法感知。
唯二的可能是,要么魔后已经彻底灰飞烟灭,要么是有什么境界比白苍野和赫连都高的存在遮掩了魔后的气息。
白苍野是登天境,赫连昀是问天境,比他们还强,那就只有天道之下的及天境者了。可这世界上,及天境者的存在只是传说,谁也不曾亲眼见过。
赫连昀看出白苍野没有撒谎,陷入了沉思。
赫连昀始终觉得花澈还活着,或者说已经转生。可他无论怎么找,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找不到。所以他倾向于第二种可能,不由喃喃道:“究竟是谁……”
末了,赫连叹了一口气,嗓音低落道:“快回来吧,澈儿,孤真的很想你。”
不远处,漆黑殿柱后,丑陋的蛇奴阿容shi了眼眶。
鹅冠红衣狐狸面的少年优哉游哉地在殿外走过,斜着眼看了一下蛇奴远望魔尊的画面,嘴角翘起,即狡黠又轻慢。
阿容若有所绝地转头,那红影惊鸿一瞥,却令她如临大敌,“不,你,我不是,我没有要再现身的意思,我知道,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鬼神君抬袖掩唇笑道:“别慌,我此次来并不是为你,诚如你所说,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所以你也不再是我的‘宿主’,你再想做什么我也不会再阻挠,只要你不要坏了我的事。
“我如今在此处完全是为了别的局——这世间缺什么都不会缺棋局。因为天道是很怕无聊和寂寞的存在,而且天道啊……也是有自己的执念的呢。”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呵呵然笑出声,笑得水袖震颤,越发像个狡猾的狐狸。
随后鬼神君就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来去如烟,停留茫然的蛇奴一人。
*
秋意浓一路向南,没有找着自己的徒弟,反而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