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也曾派人连同郑之恒房内的下人一起蹲守,但是却从未遇见这样的事情,便觉得是那下人在说谎。
可就在放弃了之后,第二个下人又在值夜的时候遇见了一模一样的事情。
这一次郑夫人开始觉得蹊跷了,但是再次派人蹲守时,又连着几日深夜没有任何发现。
第二次听闻此事之后,郑夫人不顾郑尚书的阻拦,开始自己守在大郎房内。但每到深夜,便不自觉的沉沉睡去了,直到天亮方才醒来。
而就在郑夫人守在房内的这几天,又有大郎房里的下人反应,说深夜时看见了房内有烛光,听见了有人说笑的声音。
郑夫人听到这,自然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几日自己明明一直守在房中,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也未见郑之恒下过床,自然更不可能与人说笑了。
于是,郑夫人只好从那日开始,嘱咐下人守在大郎的房内,并将门锁也卸了下来。
原以为,只要再发生什么古怪之事,一定可以逮个正着。
可稀奇便稀奇在这里。
这个事情第四次出现的时候,原本守在房内的下人,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睡着了,而且还是在房外的走廊之上。再转身,又见屋内烛光闪烁,传出了一男一女轻声的说笑声。
下人赶忙伸手去推门,可不知怎的,门又人被从里面锁上了。无论下人如何使劲,就是推不开。
门锁明明就在这名下人的手中,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就在下人慌忙的去请郑夫人的时候,房内忽然变回一片漆黑。下人壮着胆子,再次尝试推房门。
这一次,只是轻轻这么一推,房门便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那夜之后,那名下人也吓病了,许久都未愈。
就这样,第五次也发生了,依旧是没有直接的目击者。无论用什么方法,值夜的人不是沉沉睡去,便是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移到房外了。而房间在没有锁的情况下,也始终无法推开。
“这确实蹊跷。”夏宗易听见郑夫人的描述,若有所思的说道。
“起初我以为,定是那平康坊中的狐媚妖Jing所为。”郑夫人愤慨的说道。
自从郑夫人认定了是平康坊中有妖怪,对自家大郎施展了什么迷魂之术,郑夫人前后派人去了几次,拷问了卢佩青和崔佑宁提到的新罗女。
可是,无论如何拷问,却始终没有结果。最后,只能给了彩凤阁的假母鸨儿一笔钱,又随便找了个理由,将这个新罗女赶出了长安城。
以为只要这个来路不明的新罗女离开了长安,事情便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可是,等到了初春时节,郑之恒的病不但不见好,反而一日比一日加重了。而且,下人们所描述的大郎房中出现的怪异现象,也未消失,依旧时不时的在某个深夜忽然出现。
也就是那时,郑尚书眼见夫人和家里下人折腾了几个月,不仅毫无成果反而适得其反,再看这宅院之内早已因此事弄得人心惶惶,便也开始有些担心了。从前郑夫人所说的那些被当成无稽之谈的话,郑尚书忽然也在意了起来。越想便也开始越觉得蹊跷,又找来大郎房里的几名下人细问了一番,才发觉得此事不妙。
但说到最终让郑尚书彻底相信此事的,还要归功于周卜令。
虽然,朝堂之上周卜令没少受到郑尚书的白眼。可出于好心,周卜令还是在皇宫内偶遇郑尚书之际,将那日看见黑烟之事偷偷告诉了他。
郑尚书虽然表面上依然对周卜令的话嗤之以鼻,但是回家之后却变得惴惴不安。
郑尚书这才确信了,定是妖怪作祟导致了大郎重病在榻。便才在三个月后的今日,立刻将夏宗易请了过来。
“可曾找过大夫?”夏宗易问道。
“找过了。”郑夫人答道。
郑家可谓是寻遍了城内杏林高手,但所有来看过的大却夫都只说,郑之恒是受了风寒,静养即可。但静养至今,不但病情未见好转,甚至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
“可否让我见一下大郎?”夏宗易提出。
郑尚书点了头。
夏宗易与郑尚书和夫人一起,穿过回廊进了二门,来到了内院。
郑之恒的房间在内院的西侧,是一个连着一小方庭院的房间。但是如果要进入这个庭院,只能从郑之恒的房间穿过才可到达,平日里这个庭院也是由其房内的下人们独自打理着。
夏宗易来到郑之恒的房内,看见躺在房间中央的郑之恒。早已没了往日玉树临风的模样,此时的他形容消瘦没有血色,嘴唇和脸上都出现了严重的脱皮,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夏宗易先进屋,替郑之恒把了脉。虽然夏宗易不是常年习医之人,但是也曾从小读过一些医书,还是可以判断出一些脉象的。
郑之恒的脉络除了十分虚弱之外,确实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
夏宗易又看向屋后的这个庭院。
从郑之恒的卧榻之处到这庭院里,不过几步而已。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