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来到T的床边,先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渐渐地,脸扭曲了起来,变得褶皱的脸上忽然涌出泪水,终于站在T的身边毫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我今天去参加了葬礼。”好友说完,将剩下的悲伤也倾倒了出来。
T有些犹豫,但还是默默伸出了手,握住了好友的手。
并不是想象中的冰冷,而是温热的。
说到这里,T的眼中也忍不住泛起了泪水。
“看来,你的朋友并不是鬼。”我小心地说道。
T笑了,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T说,“昨天他还有来家里吃饭了。”
听到这里,我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但你知道,他那天哭完之后和我说了什么吗?”T看着我问道。
我自然是不知。
T告诉我,那日,朋友在痛哭之后,之前压抑的情绪也消散了许多。转而笑着对T说道:“前两日都不敢在人前提起这个事情,自己憋着难受。今天看到你室友出院了,我也算发泄了出来。”
听到这里,我楞了一下。
“可那间病房,只有你一个人,不是吗?”我问。
T点了点头,说:‘’他说之前一直有一个人坐在隔壁床的椅子上,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是背对着人。‘’
后来,T告诉我,妻子之前说的死去的同事,也确实不是每日来探望自己的好友。而是另有他人。去年生日时候,坐在自己左边的人是这位好友,确实不假。但,靠着T右边坐着的才是妻子说的那位。
T听好友说才知道,那日就是去参加那位同事的葬礼。而,之前在自己隔壁床上伤重不治的,也是他。
“我们三人是同一届警校毕业的,又分到了同一个区,同一天入的职,领到的这身警服… …”
T低下了头,一只手掩去了双眼。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见T的被单上有滴落的泪水。
从T的家里离开之后,我望着眼前这六月里的风景。之前萧瑟之景,如今已是另一番欣欣向荣的模样。
顺路,我又来到了每日上下班的小公园里。池塘里荷花已经绽放,岸边的柳树也已长了绿叶,在微风中摆动着细软的枝条;远处芍药花开,月季此时也花蕾满枝,不知从哪里还飘来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样美好的时节,有些人却永远也看不到了。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顾城的一首诗。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
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
下边有海,远看像水池
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正常更新。
很抱歉因为创作原因,目前为周更。有喜欢的朋友欢迎您留言和收藏,我会努力码字的:)
顺颂春祺
第14章 (2)午夜的病房服务铃
今日忽闻,窗外已有蝉鸣声。
夏天已至。
这个时候,最能解暑的,也是最适合的,便是西瓜、风扇和鬼故事了。
或许正是因此,近期,X总拉着我一起在办公室里看鬼片。但似乎不是为了寻找什么刺激,而是希望我能够一边看电影的同时,一边帮他分析剧情和故事好坏,以此来提高其个人鉴赏水平和能力。
我也是闲来无事,竟然答应过几次。
X找来的大都是一些香港和日本的老片,画质水平先不说了,用现在的宽屏电视机看的时候,画面竟然都是两边黑幕的正方形。其中有一部恐怖电影,X曾得意洋洋的号称是“全网稀缺资源”,我也动心了。结果,播放的时候除了字幕外,全篇马赛克一般,几乎看不清图像。
忽然回忆起,我第一次看鬼片的经历,是在小学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充满蝉鸣的夏天里。那是一部关于校园怪谈的故事,东瀛风的鬼娃娃花子。年长一点的哥哥姐姐们从录像厅租DVD回来,然后趁大人出门打牌的时候,关灯后齐齐坐好,有的抱着枕头,有的抱着棉被,缩在一起看鬼片。我记得,看完之后,几乎一个月的时间里,都不敢独自去上洗手间。在家洗澡的时候,还非要家人站在门外才放心。
虽然,现在这类型的都市传说也年年翻新上映,比如《午夜凶铃》和《咒怨》,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但是美版的、3D版的,还有相关衍生版的“之××”系列,将原本一个个经典的恐怖故事,弄得现如今的不lun不类。失去了恐怖电影的意义,只剩下博取眼球的噱头。
昨日,我竟然在X的怂恿下,与他一起看了一部名为《贞子大战伽椰子》的电影。看完后,除了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无其他收获。
连我这个一向很少吐槽的人,也忍不住写了几句嘲讽的评论。一旁的X也拿起手机,写下“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