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厌早已无法思考,从他得知聂昊去找池殊的那一刻起他的希望就在破灭,他的世界就在崩塌。
而在理智和感性都无法运作时,本能便成了Cao控人行动的主导者。
边厌皮肤下的青筋暴起,他动作迅速地扣住池殊的脖子将他拉过来,额头相抵,手上控制着力度在脖侧揉捏。
边厌喉腔被酸苦堵着,很艰难地划开一条通道,沙哑的声音缓缓压出:“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不会这样了,池殊我保证,真的,我在..我在治,我有去看医生,我有克制脾气,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自私没有感情..池殊,我真的不是怪物,你别..别听他们说的好不好。”
边厌抽泣哽咽着,完完全全地语无lun次:“我会对你好的,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回应、如何去表达,我...我..池殊,我爱你啊。”
说到最后,再多的解释好像都苍白无力,只有一句我爱你还夹带着点颜色。
边厌试图让池殊看见色彩,在这片苍白的风雪中看见色彩,看见色彩背后的他。
脖侧的肌肤敏感,池殊能清楚地感受到上面的力度和颤抖,时轻时重,在隐忍克制中透出压不住的强占。
边厌太知道该怎样让他心软了,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尾音,虚软地朝心尖上扎着最狠的刀子。
但在疼痛中,怒火也在灼烧,像是厚积已久的岩浆,在滚动中喷发。
池殊狠狠地咬着牙推开边厌,淌着泪瞪他,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将乱窜的怒气抒发到一旁的茶几上。
池殊猛地抬脚踹向茶几,在玻璃破碎中吼道:“边厌我他妈是眼盲还是心瞎看不出你爱我!你边厌有病怎么了,这年头谁他妈没点病,又不是癌症治不好,但是你..但是你,你..”
池殊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软了声,他抬手捂住眼,弓下背脊在压抑中抽气道:“但是你要说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从别人那里听到呢。”
为什么呢。
边厌也很想问句为什么呢,但他又有什么办法,池殊太好了,这份感情太好了,获得过温柔的死徒贪婪会占据每一寸思维,趋势着做出最终被因果惩处的行为。
寒冬凛至,夜晚的风雪沾上了暴虐的因子,席卷着拍打着每一处窗沿。
而边厌就在这重击声中跪倒池殊腿边,握着他的腿将额头抵上他的膝盖,在泪水决堤前压出一声撕裂的对不起。
滚烫的泪水洇shi布料,带着眼皮处的脆弱鞭打着池殊每一寸神经。
池殊仰着头看向天花板,眼泪晕花了一片,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边厌的头,但却不敢看他。
池殊不敢看他,不敢看他屈下的膝盖,不看他被压弯的背脊。
会让他心疼,心软,最后放弃一切原则。
但没了原则,未来就是一片虚渺,池殊必须做出选择。
“边厌,”池殊咽下口中的酸涩,“我过来的时候,在想,是不是我给的时间不够,这才让你..没和我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除了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但,都无所谓了。”
“边厌,我没办法再相信了,这是最后一次,我给你时间,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池殊闭上眼低头亲了亲边厌的后脑勺,在他崩溃的低吼中说道。
“我也爱你,但我暂时没办法原谅你。”
第52章
元旦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天没晴,欲坠的乌云将灰色染上白雪,至此天地间再无其他色彩。
路上结了冰,十几分钟的车程硬是拉到将近一个小时,卓凡堵在路上没差点对着后面一直鸣喇叭的车爆粗口。
不过好在从海城回到北城时已经是深夜时分,路上没多少车,卓凡的忍耐力一直坚持到了道路疏通。
能动了之后卓凡也没带虚的,一路踩着限速载着关悦去了卷烟铺。
才刚把车停好,就见着栗娟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对着他们比划道:“不要把车停这里。”
“为什么啊,”卓凡还以是栗娟故意找他麻烦,伸手弹了弹人额头,“店门前就这一个停车位有棚子,我不停这儿停哪儿,大晚上的下着雪别没事找事。”
栗娟急了,直接糊了他一巴掌,也懒得和他说了,转身对着关悦比划:“这是边厌为池老师搭的停车棚,不让别人停。”
看着栗娟比划的手语,关悦愣了愣,转头与卓凡相视,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很快他们便了然,可随即而来的是更加复杂的心情。
欢喜、同情、悲愤种种杂糅着像是一团带着荆刺的杂草团哽在喉间,最后只有一声无奈的叹息能从中溢出。
关悦抿了抿唇,眼下神色带着不忍,拍了拍卓凡的肩膀:“去重新找个吧。”
在这个问题上,又是在这个关头,卓凡自是不会还拿着随意调侃,应了声后便重新发动车子去找新的停车位。
该了解的都在路上了解过了,关悦也不会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