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也不知道,说实话,还真有点。
她嗯了声:“可能吧。”
“可是今天你就算后悔了我也不会让你跑。”他不知道哪里来的细绳把她的手腕绑了住。
陈墨单膝跪在地上,像自愿臣服的骑士,却又那么居高临下。
他说:“别有心理负担,就当你是掌控的那个。”
楚怜闭上眼,嗯了声。
可是她掌控?
她怎么可能掌控。
在与陈墨的这段关系里,看似她占主导,实则她是被牵引的那一个,甚至此刻在他身下时,楚怜会有一刹那冒出一个念头。
这一次会不会又是陈墨的坑,他把控她的情绪,知道她心里会乱,所以说的话,做的事依旧是在诱导她。
可是再一想又不太可能。
她是自愿的,不管这一次怎么样,她心甘情愿。
过去十年里,楚怜过得很寡淡,性对她来说可能就是无物,那十年也都这么过来了,她感觉这种事有没有都一样。
直到她真正破戒尝了这个滋味。
她才知道,过去的三十年是多么没有色彩。
翌日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楚怜意识回笼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她一个。
楚怜伸手探了探,又撑起身子往外看了眼,门开着,却不见陈墨人影。
她又躺了回去。
抬手,看到手腕上细细的勒痕,天知道昨晚有多激烈,她手都快被勒断了他也不停,甚至要把她绑着的手背到身后去,明明说了她是掌控的那个,到头来,他比谁都狠。
她又去看手机,除去昨晚被困在电梯里那几十个电话和消息,这一晚上,直接又多了一倍。
几乎都是柯繁他们,询问她的情况,好在后面柯繁好像也回味过来他俩,到了某个点之后识趣地一直没有消息了。
楚怜把手机放了回去。
之后坐起来,简单套了件针织衫拉过靠枕就靠到了床头,拿了根烟出来点燃,一边抽烟一边出神,颇有种事后烟的感觉。
事实上,她确实在考虑一件事。
昨天办事之前陈墨也问了,那这之后他们会是什么状态,可能半夜是冲动,第二天完了就会后悔,大多数年轻人都是这样的。
可能他们也是。
也确实,昨天有很大部分冲动,有些事和情绪积压了太久,太多话没说,事情没说开,导致有些状态不太对。
可,难道昨天真的只是一夜情?
楚怜发现她不太想。她有一种想以后都和陈墨好好过下去的冲动,或者也不是冲动,而是累积很久的想法了。
也许,她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
楚怜出去的时候陈墨在客厅阳台边上,那么冷的天,他也不怕,撑着胳膊在栏杆边。
外头没有在下雪了,反而是暖阳天。
雪化了。
陈墨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醒了?”
“嗯。”楚怜走了过去,问:“怎么不多睡会,大早上在这吹风。”
“在想事情。”他说。
“什么事?”
陈墨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你猜。”
楚怜说:“事实上,我也在考虑一件事。”
“怎么。”
“以后,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陈墨嗯了声,回过头,没说话。
他的这个反应让楚怜忽然有种他们昨夜所有的暧昧都不过是看似朦胧实则清醒的伪装,只是他们维持的。
事实上,根本没解决。
她问:“你难道没有考虑这个吗?”
陈墨直了直身,低头,拿出烟盒,想抽一根烟出来,却被她伸手拦住。
他抬眼去看她,就见楚怜眼神认真。
“说正事呢,抽什么烟?”
“正事,你身上也有烟味,难道不是醒来后抽了根么。”
“是。”
陈墨合上烟盒,放了回去,之后说:“那我也和你说件事吧,过段时间,我马上就会走了。”
“什么意思?”
“就是彻底离开这儿,离开这座城市,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
“说不准,事实上我过去两年也是这么来的,有的时候就去外地走走,到处体验新的生活,看看不同的人,对于治愈自我挺好的。”
“这些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之前?我回来后,我们遇到的也不超过五次。”
楚怜无话了,甚至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该如何说,又以什么身份说。
她才记起,现在她在他那儿什么身份也没有。
甚至于听到他说这些,手指尖都有一点发凉,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度原因。
她以为,以为昨晚是……
“那我呢。”楚怜问。
“你?”陈墨还真想了想,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