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落顿了一下,说:“回去的时候不要坐反了。”
江遇:“哦。”
俩人打车到了租的房子小区内,下车时江遇总算把憋着的话说出了口:“坐趟出租车七十多块钱,这也太贵了。”
訾落笑了声:“毕竟是A市。”
没急着过去,訾落靠着导航找到了快递代收点,报了手机号后看着那儿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又一个包裹,最后堆在眼前足足二十多个。
訾落惊呆了:“……你都买了些什么?”
“就,一些常用的啊。”江遇又说,“还有呢,估计还没到。”
饶是双十一工作人员都没见过一个人买了这么多东西的,他特好心的拉过一旁的小货车:“你们住这小区的吧,这给你们用,别忘了还回来就行。”
江遇道谢,把快递摆摆得整整齐齐,拉走的时候还掉了几个,他几乎一路都在捡。
他买的东西确实齐全,连扫把和拖把都买了,卫生间里有两个落了灰的小盆,他们一人一个抹布,把屋子里能碰到的地方都擦了一遍,訾落从箱子里拿出席子和床单,铺好后俩人都往床上倒。
江遇感叹道:“不干家务活不知道……真累啊。”
“剩下的回来再收拾吧。”訾落看了眼时间,“出去吃饭。”
去报道时A大校园里停满了车,鸣笛声一阵接着一阵,訾落去物理系迎新台位排队报道,江遇在一边陪着他,无聊得环顾四周,却在看见一个台位时突然愣在那。
前面的人填表迅速,看样子不用等太久,訾落察觉他发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临床医学系的台位。
漳城医科大的临床医学系,到底和A大的不是一个概念。
江遇很快把视线收了回来,领了报到证俩人离开,一系列手续办完缴完学费手上一堆的材料,江遇帮他放进包里时,看见了手心里的校徽。
他握着那冰冰凉凉的校徽,几秒后和资料一起放进了包里。
“樱花没有开。”
訾落听他突然出声:“嗯?”
江遇说:“我听到了,有人说樱花没开。”
A大最让人惦记的还是那一片樱花园,訾落也不知道什么季节才会花开,但来了这一趟他还是要带江遇去看看。
他本来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无意间听见周围有女孩子正在讨论要一起去看,俩人默默跟在她们后面,A大一共六个校区,面积太广阔,东拐西拐走了好一阵才走到地方。
确实没开花。
即使没开花周围也挤满了人,江遇并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看着,訾落慢慢转头去看他的侧脸,悄悄抓住了他的手指。
回去的时候江遇特意帮他记了下时间,从A大回到租的房子路程要二十分钟左右,一大堆快递需要处理,江遇掏出了折叠桌子,折叠小板凳,折叠架子,衣架洗衣ye洗发水沐浴露等等……一个小时过去浴室已经被塞满了。
窗帘还没装上,外面的艳阳照进来,江遇站在窗前歇了歇,看了一圈周围,发现一个角落很适合放钢琴。
但是钢琴运过来实在没有必要,再买的话两个人的钱加一起都不够。
包袋装被他扔了一地,訾落这会儿正在收拾,江遇收起手机在阳光下看了他半晌,踩着凳子把窗帘装上。
家里缺的东西就剩柴米油盐酱醋茶了,两个人跟着导航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出来的时候一人手里两大袋子,沉甸甸的。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自从到了这里就没休息过,江遇感到疲累,洗澡都懒得动手,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一直冲。
睫毛被水浸shi,江遇睁开眼看着一旁的大理石墙壁,他伸手去摸,指尖一点点从上往下滑,再转过头看这间小小的浴室,想象着訾落下了课后回来的模样。
打开门换鞋换衣服,做饭,一个人吃,吃完打扫卫生,再进浴室冲澡,也许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很多画面都没有他的存在。
他洗得实在太久了,头已经开始晕,訾落敲敲门喊了他一声,江遇把水关掉:“好了。”
屋里开着空调,江遇站在落地窗前擦着没干的头发,发现透过这扇窗能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晚上的A市一片灯火辉煌,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辆,比漳城大的多,也比漳城热闹的多。
太远了,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唯一让他牵挂的只有现在在浴室里冲澡的那个人,只要一想到就不觉得远了。
真的,好像没那么远了。
他正发呆,腰间突然一紧,江遇闻到了熟悉的清香,訾落从后方抱住了他。
他们一起看着A市的夜景,訾落的头发没吹,低落的水珠滑倒了江遇的脖颈里,再往下,隐没进了胸膛中。
江遇转过身捧住他的脸,眼眸那么专注,低头和他缠绵悱恻亲了一会儿。
他喘着气:“饿了。”
訾落还抱着他,拿起手机:“点外卖吧,想吃什么?”
江遇说:“我不知道什么好吃,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