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茯看他不走,才道:“你?就说到时再议。”
宁俞没做声,宁茯这生辰是过不了的,她知道。
与此同?时,宋府。
宋文桢刚接了圣旨,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太监贺喜的话也充耳不闻。
他一夜未合眼,一早便朝淑妃宫里传信,两人合计之后,淑妃便说今日要带宁俞出宫,让他回?府等消息。
没成想,等来的却是一道圣旨。
太监随意恭维了几?句,便拿了赏银离去。
宋母一脸担忧:“还是走了这条路。”
培养了这么?些年的嫡子,一朝尚了公主,换谁都不会乐意,他们宁肯找一家门当户对的千金,也不愿意娶宫墙里尊贵的公主。
“好在你姨母愿意为你打算,七公主总是比五公主好的。只是,我听说她曾经是个傻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宋文桢只觉这圣旨烫手,手一松圣旨便滑落在了地上。
宋母惊呼一声,赶紧让丫头捡了起来,呵斥道:“不要命了么?,这等东西能是随意扔的?”
宋文桢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要说痛苦,他方才也没想过要抗旨,要说高兴,想到今后要断送仕途,也扯不开嘴角。
他的圣旨中,比宁俞那道多了一句话。
“不必再入宫教学。”
短短七字,已经在慢慢将他架空。
第30章
皇宫内四处灯火明亮。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朝远宫内,跪着几个宫女全都蜷缩着身子,只恨听觉灵敏,巴不得这?时听不见声响,生怕被怒气波及。
宁柔跪在皇后腿边,眼睛都已经哭得红肿:“母后,你才是后宫之主,她算什么!在宫外呆了这?么些?年,怎么还要?插手后宫之事?”
“住口,她也是你能提的?”皇后像一头暴躁的狮子,低声骂道。
宁柔被吓了一跳,止住哭声:“我才是她的亲侄女,宁俞那个贱种,凭什么便宜了她?母后,你要?为我做主啊!”
皇后耳根子都已经气得涨红:“宋文桢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竟敢和那贱种私会,本宫还没剐他们一层皮下来,又怎会让他们逍遥快活。”
她随意一挥,手边那只琉璃瓶便落了地上,“啪”地一声碎成?了一片一片。
宁柔心尖一跳,还没来得抹干眼泪,道:“母后,姑母就是故意的,她明知道宋文桢是替我选的夫婿,她偏偏快了一步,让父皇下旨赐婚那个贱种,姑母是冲着你来的。”
皇后斜斜睨她一眼:“咱们走着瞧,她还真以为自己能笑到最后?”
宁柔见挑拨没有作用,有些?心慌继续道:“母后,父皇会收回旨意么?贱种才十三岁,就是要成?亲也还有两年,我既是长又是嫡,没有先例是她先定亲。”
皇后利落将她双手从自己腿上拂开,这?会儿已经平静了许多:“宁茯请他下的旨,除非宁茯死,要?不然这旨可是板上钉钉。”
“死”这?个字蹿入宁柔脑海里,久久不散。
她歪在地上,好一会儿才道:“母后,要?是宁俞死了……”
“住口!”
宁柔生生将喉咙里的话吞了下去,改口道:“母后,这?闷亏您就这?么咽下了?”
“宁霜那丫头不是有两人私会的证据么?让冯昭仪将此事散播出去,描绘得越夸张越好。”皇后摸起凉茶喝了一口,心里头缓和不少。
“冯昭仪那个墙头草,您还真盼着她向着咱们?”
皇后冷哼一声:“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本宫自然知晓,只是会咬人的狗,不用白不用。”
“好,那便将贱种的名声弄臭,我倒要?看看她用什么跟我争。”
皇上突然下旨,将母女俩弄得措手不及,连阻止都只是有心无力,怎么能不恨。
“对了母后,姑母现在给贱种撑腰,还让她住进了公主府,那可是连我都没有过夜的地方。”宁柔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宁柔:“呵,你那姑母年纪越发大了,头脑不清楚也是理所应当。贱种母妃不是还在宫中,当初我能让她进平长殿,现下还能输给她?”
“她们同住一宫,让冯昭仪收拾便好,还用不着本宫动手。”
宁柔继续撺掇着:“母妃,刘才人不是也查出怀有身孕,玉春宫还真是乱了套了,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怎么,还能挡了你的道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后宫的事你还是少插手。”皇后重重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来。
宁柔咬了咬牙:“是,女儿多言。”
“行了,在我面前闹算什么本事,空闲便去你父皇那里哭一哭,难不成?他还能将你打出去?”皇后依旧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是在恨皇上还是大长公主,或者又是周雪竹和宁俞。
“女儿这就去。”宁柔用袖口随意地擦着脸颊,起身便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