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
刘永在皇上跟前伺候了快二十年,当然也知道当年的周雪竹多么受宠。
吃的、喝的、穿的,凡是能入眼的东西,皇上都会送上一份过来,后宫三千佳丽,也就她有这么一份儿殊荣。
刘永觉得周雪竹在和皇上闹别扭,毕竟这么几年在平长殿不闻不问地。
所以他好声好气劝道:“才人,奴才说一句不好听的话,皇上是九五之尊,又不是小门小户的老?爷,这后宫呀,娘娘们多如牛毛,皇上今日想起你来,那就是幸事。”
“您瞧瞧,七公主出落得这样水灵,咱们也不是刚入宫的小姑娘,何必在这上头跟皇上置气?吃亏的啊,还是您自己。”
他这话也是掏心窝子说的,毕竟周雪竹现在要是恢复恩宠,那势头可不会小。
周雪竹对这些话不为所动:“刘公公也说了,七公主生得水灵,我这些日子照顾七公主心力憔悴,实在是不得空闲伺候皇上。”
宁俞对她说的这番话目瞪口呆,偏偏当事人还一脸忧伤,像极了被欺负的样子。
刘永还坚持带着笑容,循循善诱道:“周才人,后宫生养过的妃嫔不在少数,您拿这话能堵我的嘴,皇上那头奴才可没法子去交差。”
周雪竹看了一眼努力吃瓜的宁俞,轻声道:“能交差的,你实话实说就好。”
“我能住进?这潇月堂,托的还是大长公主的福分,刘公公应该也知晓。”
刘永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娘娘这是拿大长公主压奴才?后宫的事大长公主也伸不了那么长的手。”
“你朝皇上说,就说我当年是为什么去的平长殿,他便懂了。”
刘永咽了咽口水,连礼都忘了行:“娘娘,你可真是变了不少。”
他带着两个小太监走得飞快,也不知道是急着回去向皇上禀报,还是被气的。
当年皇后抱走宁殊,好多知情人都被她处置了,刘永作为皇上的贴身大太监,才活了下来。
他知道周雪竹是什么意思,宁殊现在是公认的太子,只差一张圣旨罢了。
而?周雪竹要是狗急跳墙,跳出来指认宁殊是她的亲生儿子,前朝必定动荡。
嫡庶有别,那些老?腐臣子看得十分重要。
刘永也没想到周雪竹拿这个要挟皇上,仅仅只是不愿意去伺候。
这下倒好了,他在这头吃闭门羹,等?会还要遭皇上的雷霆之怒。
嘿,偏偏这周才人还点了大长公主,她能出平长殿都是宁茯的意思。
刘永边咒骂边走,本来还以为今日接的是个喜差,没想到撞了钉子。
宁俞感慨着周雪竹的坚决,脸都凑到了她眼前去,笑眯眯地问:“母妃今日怎么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只是看开?了。当初你痴傻之后,他如何对待我们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宁俞也不由感叹,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当初那样一个充满向往的人,现在也对皇上的示好无动于衷。
她扑进?周雪竹怀里,道:“皇上后宫那么多妃嫔,也不见得真需要母妃。可是我,只有母妃了。”
早前她一直没把周雪竹当“妈”,宁俞没穿越前,妈妈没有这么年轻,也没有这样软弱。
但是今天,她突然觉得周雪竹就是妈妈的感觉。
她扑进?周雪竹怀里,嗅着她身上的熏香甜味:“皇上的后宫有那么多妃嫔,也不见得一定需要母妃,倒是我,只有母妃了。”
“你只有母妃,母妃也只有你。”周雪竹抿着唇瓣,轻拍着宁俞的脊背,“我的孩儿这样聪慧,后宫没有哪位公主比得上你。”
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刘永也没来问罪,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要不是宁俞真真切切地见到了人,都要以为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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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插曲并没有被宁俞放在心上,她这两日没事儿捧着铜镜打?量自己,不得不说十三岁的皮肤就是好,透亮透亮地,白里透着红。
要说周雪竹自带林黛玉那种凄凉的感觉,宁俞这张脸就多了几分娇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欣赏美貌的时候上门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细究起来也不能说是上门,毕竟宁霜从正殿往潇月堂走,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宁俞见到她的第一眼,气得差点儿失去了表情管理。
小东西,我不去找你你还先来了。
宁霜跟她母妃一样,笑里头藏着刀片,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你一刀。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见到宁俞先温温柔柔道:“听说妹妹病好了。”
宁俞打?了个哈欠:“谁跟六姐姐说的?” 好你个大头鬼。
宁霜娇羞一笑,没错,真的是娇羞:“是宋夫子说的。”
宁俞斜斜看她一眼:“六姐姐来做什么的?单单为了问这一句?”
要是平日宁俞用这种语气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