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六丑听出习牧在不快什么,立马收起嬉笑,“确实有些事情在忙,不然早来找你了。”
一句话,习牧就觉出自己有所松动,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么好打发,心下惊骇,嘴上却不能就此罢休,“那你,那你之前说不逼我,昨天晚上是在干吗!”习牧觉得,施六丑这人可怕就可怕在,看似一切随自己,其实什么都在不动声色地主导。他皱着鼻子继续凶施六丑,“要不是我喝多了没劲儿,早就揍你了!”
“不是说了嘛,等不急了。”施六丑看着怀里神色变来变去的小少年,眉眼间全是轻柔,“万一被别人抢先了呢。”
习牧嘟囔,“真不是东西。”
施六丑先点头认同,看习牧不再说话,问,“这就谈完了?”
习牧撇着嘴,深觉自己又被糊弄了,一时却也抓不出什么把柄,想了想又问,“你多大了。”
施六丑扑哧一乐,“二十一。”
习牧哦了一声,默默念叨,“大三岁……”
察觉到习牧的小情绪,施六丑搂着人又贴近一些,“你有很多时间了解我,我也会是个好哥哥。”
习牧嫌厌地撇他一眼,“谁当你是哥哥了。”
这次确定习牧是真的谈完了,施六丑探头贴上习牧,蹭在他颈间坏笑,“刚才那一口我得咬回来,让我咬一口。”
说是咬,其实是缓慢连续的轻吻,习牧有些不好意思还觉得痒,刚想伸手推拒,却觉出腿根儿下有什么东西慢慢抵了上来,他穿着短睡裤,裸露的皮肤隔着施六丑裤子的一层布料贴着那硬物。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这意味什么。
习牧突然慌张,撑着身子就想起来。施六丑把人按住,又吻了吻下巴,仰头看他,毫无自觉,“干吗去。”
“你说干吗!”
施六丑笑,“我不知道呀。”
习牧抿了半天嘴,斜了施六丑一眼,“你有反应了。”
“你说这儿啊。”施六丑哄着谁似得轻声说话,拉着习牧的手贴在心口,歪头坏笑,“我也恨啊,你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碰上你,怎么就跟要跳出来了似的呢。”
腿下的硬物还在顶着他,习牧一动不敢动,“……少他妈装傻。”
施六丑笑叹,也不闹了,“我能怎么办啊,这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没反应才奇怪吧。”
习牧从没接触过同性感情,更别说同性间的情事,此时此刻,施六丑会因同为男人的自己而情起,让他不知所措,也因此触动,“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因为他这句话,施六丑慢慢没了笑,他唇角动了动,深深望着习牧,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然后他从裤兜儿摸出个小瓶子,拎着链子在习牧面前晃了晃。
习牧看着被他扔掉的瓶子,又看施六丑,“骗子啊你……”
施六丑极喜欢被习牧看着,那双颜色偏浅的瞳,没有情绪时浮着一层冷意,有了情绪,就无尽惹人。施六丑回望着习牧,“那之后我一直随身带着,见它一次就更想你一些。”
习牧不习惯太腻歪的话,他没忘施六丑还硬着,挠挠鼻尖先解决当下,“你这怎么办,我、我可……”
施六丑乐,抚背安抚习牧,“先说好,这个我真的可以等,绝对不强迫你。”
习牧嘁了一声,“你的话能信几个字儿啊。”
“我要是想强迫你,干吗挡着你吃糖,两次机会呢,你发情,我愿意,一炮即合,还省咱俩口舌呢。”
习牧气,上手捏施六丑的嘴,“你这嘴,怎么就!这么欠!你才发情!”
施六丑握住习牧的手,轻吻几下指尖才放开,“我真的能等。”
“那你……去冲个澡……”
施六丑恋恋不舍地放开习牧,“洗碗同理。”
无所事事地过了下午,两人一起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因为一个人变成两个,平常琐事也新奇起来。
晚上,吃了饭习牧窝在沙发上,想起什么似得摸出手机打了几个字儿,又想起什么似得憋嘴作罢,明显有点儿不愉快。
他之所以不愉快,是因为东边那俩人最近太不把他当回事儿,也太不对劲儿。他和温烈丘上一次对话,还是对方向他确认纵火的同校男生,之后再没动静。温烈丘性格如此,习牧不和他计较,过分的是阮令宣,明明是发一句回三句的主儿,最近倒也玩起高冷,仿佛把他忘了。
施六丑就在他边儿上,眼快瞥见了备注上令宣宝宝四个字儿,还非明知故问,“给谁发信息呢。”
习牧随口一句没谁,想了想,倒向施六丑打听起他的朋友来。
施六丑左右觉得没什么,便把温烈丘的事儿说了,他本意是怕习牧以为自己被朋友冷落,没成想,说了,脾气更大。他话说完,习牧二话不说就给阮令宣发了视频,他们那边正是中午,阮令宣还正好在医院,一接听,就劈头盖脸地吵起来。
听着习牧骂完阮令宣骂温烈丘,嗓子都劈了,施六丑适时出来解围,挤进屏幕,跟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