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少的赞秦彧是大周战神,年长的那个听到这话突然沉默了瞬,眼神暗了暗,口吻略沧桑道:“战神啊,我年少时那战神是安平王呢。”
这人说着话遥望城楼最高处。
许多年前,安平王钟弃在那儿封王拜将,浴血却敌千里。
可惜,
如今这安平王却应了他封号的字,仅剩安平罢了。
“安平王?”年少那个皱眉不解,话中满是疑惑。
两人闲言时,突然有一男子打马而过闯进城门,那烈马之后还拖行着个不知死活的人。
年少那守卫猛地一惊,正要开口拦人,一抬眼见竟是安平王钟弃,忙住了嘴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这安平王真是放肆!他这副行径作态怎会是我朝战神,老哥哥你莫不是诓我的吧?”年少的那守卫挠头问。
年年长的守卫长叹口气,摇头不语。
打马而过的钟弃回首瞧了一眼那守卫,也未曾言语。
他身下这匹马性子极烈,打马穿街而过惊得路上过道的行人慌忙躲避。
甄家的马车正在街上悠悠走着,冷不丁一匹烈马冲了过来,惊了甄家的马匹,在雪地上乱奔了起来。
这马一惊,可是能出人命的事。
甄渊只年少时稍学过骑射,可如今多年不碰,却是早已生疏。
马车颠晃不已,肃宁郡主和甄渊被分别甩在了两边车壁上,肃宁郡主身子娇弱,这一摔脑袋砸在车壁上晕了过去。
甄渊瞧见她闭眼晕过去,心中大骇,强自稳着身子,将她揽过来放在软垫上,自己撩了帘子出去。
府上护卫卫在外边奋力控制马匹,却死活制不住它。
甄渊眯眼寒眸瞧着那马,从腰间摸出把防身的匕首,递给护卫卫道:“你去骑在马匹上,一刀抹了这疯马的脖子。”
这马受惊后如同癫狂,轻易是制不住的,当下之计,只有杀了这马。
那护卫闻声,颤着手试图靠近马匹的脖子,还未下手时,突然有一把剑,直直刺穿马匹。
马嘶嚎了几声,猛地瘫在地上。
马车也侧晃了几下,像是要翻了似的。
甄渊慌忙掀开车帘子进里面,抱起肃宁郡主就往外跳。
马死车毁,万幸,人在他怀里安然落了地。
甄渊不想让人瞧见肃宁郡主的真容,一跳出马车就将她的脸转到了自己怀中,遮了个彻底。
他抱紧了人,才抬眸去看一剑刺死马匹的人。
甄渊瞧他一眼,神色略微一怔,他确信自己不曾见过眼前这人,却隐隐觉得这人眉眼间有些熟悉。
这人明明是个男子,眉眼间却艳色炽烈,灼灼夺目,他骑着匹赤色烈马,瞧着面容和甄渊相差不大,可整个人身上那股子狂傲不羁却好似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甄渊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面具,有礼有节道:“在下姓甄,初到京城,却遇上了惊马的事,劳尊驾搭救,不知尊驾府上在何处,待在下安顿好妻室定登门致谢。”
这人勒马长街,眼神如视蝼蚁,淡淡扫着甄渊,冷声道:“不必了,本王不过嫌弃你这马憨蠢挡了本王宝马的道,故此才取它性命,可不是为了搭救谁。”
本王?
当街纵马,如此狂妄,莫不是,安平王?
甄渊立在马下,虽受轻视,却也略一合眸,忍了下来。
他还欲再开口搭话,那安平王已然勒马回首动身离开。
甄渊抱着肃宁郡主吩咐护卫收拾马车,想着距离宅院也没有几步脚程,便准备步行去在京城备下的那处宅院。他走的方向恰巧就是安平王离去的方向。
这备下的宅院就在这处长街里头,这里是京城宅院最贵的地方,除了御赐之地外,只剩下极豪奢的宅子。
安平王府、大将军府都在此处,甄渊顾忌到日后甄洛会入将军府,便斥巨资在这条街买了座宅子。
这座宅子,同安平王钟弃、大将军秦彧,都在一条街上。
甄渊抱着人到了宅院,早候着的仆从迎他们二人入内。另一边打马而去的安平王也回了自己府上,他拴马在门前,不经意回首,隔着长街冷不丁瞧见了方才那人怀中女子的容貌。
隔的太远,隐隐绰绰,加之那人正要入府,钟弃只瞧到一眼。
他并未瞧清楚那女子的模样,只隐隐觉得很是熟悉,像是一位故人。
想到此处,钟弃摇头一笑,暗骂自己荒唐。
故人已死,怎会再遇。
第31章
自甄洛失踪……
自甄洛失踪后, 查了已有三日,始终未曾寻到她的确切踪迹。
这三日赵迢一直带着甄洛藏身在地下暗道,山庄外也没了人, 秦彧的人再怎么搜查, 也想不到所找之人当真就藏在地下,反倒让赵迢安然躲过了三天。
三天未有消息, 秦彧的脸色也是愈发Yin沉。
西北和京中事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