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阻碍。”陶徊已经吃完了他自己的甜筒,腾出了一只手,他撇过了汪鸿里的头,认真道,“不是阻碍,是动力。”
汪鸿里扑哧一声笑了,“怎么还动力了呢?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像红颜祸水,妲己啊褒姒啊那种,专门干扰帝王成就大业的。”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啊,现在能和你一起度过每天,我就很开心了。”陶徊仰头望天,天上万里无云,只有月亮,没有星辰,“人总是要舍弃一些,才能把握住自己最想要的。”
与其他爱而不得的人而言,他已经很满足了。
“相对于事业,我更想要生活。”
他们租的房子,不,现在应该是他们的房子,离玄武湖步行只有二十多分钟,汪鸿里和陶徊就顺着回家的路走。
“汪姨还气着吗?”
陶徊牵起了汪鸿里的手,天黑,也没人看他们。
“还气着呢,昨天打她电话也没接。”
“我打?”
“别,我怕她把你给炮轰了。”汪鸿里笑,“再说,咱们不是演练好几回了吗?现在实战,总归是有准备的。”
“嗯。”
“这几天快递那边都没动静,估计我妈是不会把迁户材料寄过来了。”
“不急。”
人行道上有人在溜狗,软软的狗毛蹭过陶徊,是只边牧,陶徊蹲下身逗它,边牧伸舌头舔舔他手指。
边牧的主人是个小女孩,“我家小白就喜欢跟人玩儿!”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得意,“从不乱咬人,小白可懂事了!”
陶徊摸摸边牧的头,“这么听话呀。”
小女孩干脆直接把边境的链子给解了,“小白!今天天黑抛球接咱们回家玩,现在我们来赛跑!”她做出开跑的姿势,边牧昂着脑袋看她。
“预备……跑!”
边牧箭一般地窜出,小女孩很快被甩掉,风把她的声音吹得离离散散,“哈哈哈哈小白你跑的太快了!等等我!”
陶徊的神情有些落寞。
汪鸿里瞧着陶徊的样子,知道他是想边境了,“国庆的时候,咱们租个车去广州把边境接过来?”
自从陶徊来南京上学以后,边境就给陶峰养了,高铁不好带过来,又因为两个人时间都比较忙,就一直把它放在广州,只有回广州的时候才有机会跟边境玩玩。
陶徊虽然还在实习,但汪鸿里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下个月他要被调去住院部的药房,住院部的药房没有夜班,能有空照顾狗了。
“好。”
进了小区也才八点多,许多老头老太还在广场上该下棋的下棋,该跳舞的跳舞。
“回来啦?”领头跳草原最美的花火红的萨日朗的老太太是陶徊汪鸿里他们的对门,她眼尖,瞧见了往单元门走的俩人。
“回来了。”他们跟老太太打了招呼。
两人第二天幸运的排到同一天休息,时间充裕了,心思自然而然就起来了。
趁着月光,汪鸿里没有开楼道灯,拉着陶徊向上跑。
小区不是电梯房,他们住在五楼。
黑黢黢的楼道带给汪鸿里安全的错觉,他在四楼半的时候就忍不住挂在陶徊身上了,陶徊嘴里还有樱花甜筒的味道,他却没有嫌腻,急急地把自己的舌头往里送。
陶徊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额头靠着汪鸿里的,低低地笑,“等不及了?不怕被人看见?”
“刺激。”汪鸿里舔上陶徊的嘴巴,说的黏黏糊糊,搂着陶徊的胳膊没有放开,就想这样缠着他上楼。
才上了一节台阶,啪嗒一下,五楼的灯被触亮了。
汪仪气得发白的脸跟灯光一样刺眼,她压着火气慢慢走下来,没有看陶徊一眼,直接反手给了汪鸿里一巴掌。
第61章 硝烟
汪仪的手一直在颤抖,因此她这一巴掌甩得不是很重。
他妈妈向来是火爆脾气,有气就要发的,汪鸿里在汪仪走下台阶的时候就隐隐预料到自己要挨那么一下。
他没有躲。
被扇的那片脸颊上只是微微有些辣,并不疼。
汪仪的怒气没有让他感到害怕。仿佛一场考砸了的试,真正忐忑的也就是等待成绩的过程,结果出来以后倒没有那么的不安了。
横竖已经料到了最坏的结果,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了呢?要是挨汪仪的揍能让她解气,汪鸿里不介意再多挨他妈妈几下打。
“妈。”
“什么时候开始的?”汪仪盯着汪鸿里,看似平静地问。
“妈,我们上去再说。”
“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汪仪眼睛看向了陶徊,提高了一个度的声音灌满了楼道,震得汪鸿里脑袋疼,他挡在陶徊前面,怕他妈妈一个激动对陶徊动手,陶徊握紧了汪鸿里的手,看着汪仪说,“高考后。”
听到陶徊的回答之后,汪仪气地眼前发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用手使劲戳着汪鸿里肩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