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nainai不知其中原因,觉着孙子今晚的表现有点反常,教导他要懂礼貌,时刻心怀感恩。
老人家在厨房里唠叨了一番,还打算亲自下厨。
可她快七十岁了,哪里还做得动这些。
阮文优便乖乖煮饭炒菜,无意间还做了一道阿暮爱吃的糖醋小鱼干。
顾秀霆平常很少在家用餐,基本上都是去餐厅。
今晚饭桌上有鱼有rou,阮nainai还说,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让他不要嫌弃。
顾秀霆虽然看着冷漠,但本身涵养很好,他看向阮文优:“你辛苦了,也谢谢你们的款待。”
当他瞧见一盘糖醋小鱼干时,微微愣了一下,还是用筷子夹起。
顾秀霆依然没想起什么,但嘴里夸了一句。
阮文优心头微颤,之前熄灭的希望,不知不觉中又燃起了一丝小火苗。
阮nainai的心脏不好,患了风shi性心脏病。
她时不时就会胸闷咳嗽,严重时更会感到呼吸困难,也有心悸晕倒的情况。
这病很难永久治愈,如今她年纪又大,还有老年痴呆,时而清醒,时而犯迷糊。
刚搬离玫瑰岛那会儿,老人家不适应新家,她半夜三更睡不着,嘴里就不停碎碎念。
最近阮nainai的Jing神状态稳定下来了,今晚见家里难得来了客人,更是笑脸招待。
饭后,顾秀霆正要离开之际,阮nainai却突然捂住了胸口,咳嗽不止。
阮文优一惊,赶忙轻拍着nainai的后背,帮她顺气,也让顾秀霆去抽屉里找药。
可nainai的脸色愈加惨白,汗珠也涔涔流下,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下一刻就双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了。
“nainai?!”阮文优急得大叫,眼眶也瞬间红了。
顾秀霆立即上前背起了阮nainai,果断道:“我们送她去医院。”
晚上八点多,阮nainai进了急诊室,却迟迟都没有出来。
外头等候的阮文优双手紧攥着,在心里为nainai祈祷了无数遍。
顾秀霆全程陪着阮文优,也等到了深夜。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医生终于从急诊室里走出。
他笑着安慰两人,说阮nainai现在气息平稳,心跳也恢复了正常,但估计明天才能苏醒,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
之后,顾秀霆开车送阮文优回家,也亲自为他打开了车门。
但阮文优没坐副驾驶,他打算坐在后排。
顾秀霆点头:“这样也好,后面比较安全,空间也大。
现在太晚了,你要是累了就先躺着。”
阮文优也没跟他客气,后来确实横躺在了后排的位子上。
人在深夜的时候,心情容易起起落落,思绪也会飘得很远,变得杂乱无章。
阮文优心想,要不是顾秀霆意外来到玫瑰岛,又进入易感发情期,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认识。
若他们如两条平行线一般,顺着各自的生活轨道前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前方默默开车的顾秀霆,也不禁思索起近来的种种事情。
顾秀霆的人生中,原本就不该存在那段在玫瑰岛上的时光,他的脑海中也抹去了关于那里的一切。
但阮文优不远万里,突破了种种阻碍,以一种很倔强的方式,频繁出现在他眼前。
顾秀霆生平最讨厌纠缠不休的人,他起初以为阮文优就是这样的。
对方凭借握住了他落寞不堪的把柄,贪婪地索要着什么。
前三十年的人生,顾秀霆已经遇到了太多这种人。
人性也确实如此,永远不会满足。
那天阮文优在雨中追车,顾秀霆极度厌恶那种行为,全然不想搭理。
但随着雨势加大,雷鸣声越来越响,顾秀霆竟又对司机说:“停车。”
男司机显然一愣:“顾总,可是您刚才明明说……”“停车,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车子停下了,但顾秀霆回头想寻觅阮文优时,对方却早已没了身影。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说:“顾总,现在雨这么大,他应该放弃了,急着找地方躲雨去了。”
阮文优确实停下了脚步,却是弯腰捡铃铛,但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当得知阮文优怀了他的孩子,顾秀霆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激动,嘴上也没说什么。
然而,常谭开车载着他去找阮文优的途中,常谭注意到顾秀霆用手机查阅着姓氏相关,他不禁一怔:“顾总,您……是在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吗?”被发现的顾秀霆,很快收起了手机。
“其实现在不用急,等您之后和阮先生商量好了,再为孩子取个好名字。”
顾秀霆“嗯”了一声。
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父母陪伴,在顾家也没感受过任何亲情的温暖,他当然不愿自己的下一代,也活得如此孤单又悲哀。
“如果我一直不答应你,你怎么办?”阮文优这时突然开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