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一百?”
他扬眉话里有话地重复一遍,压着笑一脸你好好想想的表情问她,“原来你这还有评分制,满分多少?有实时更新方案?那查询一下现有分值需要什么手续?”
“对!减一百!
你现在是负一百!
最终解释权归我!”
她气呼呼地逞凶,看着他一副来揍我啊快来揍我啊的表情,她就巴不得把他桌面的那叠文件甩他脸上。
“嗯,所有解释权都归你。”
他两手挨着她边上放着,没有丝毫的越矩可那坦诚渴望的眼神却看得她芒刺在背。
“哼,我……我不和你这个……这个……”
阙歌被看得丢了魂,又羞又气的偏又憋不出合适的词。
“我这个什么?”
他看穿了不够还非得让她更加窘迫了几分。
阙歌瞅着他那双勾人的眼睛分明是笑着的,可他那嘴,却半点没有笑的模样。
只很慢很慢地屈指敲着桌面,并且注视着她。
好家伙,都用上美人计了!
“什么这个那个,让你提问发言了吗!”
顾述墨这家伙以往就总是凌驾在她之上,这不可以那不可以,都让她“折腰”习惯了,差点忘了这会她才是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了!
“没有。”
可别说,他听话的样子倒是很养阙歌的眼,也特别顺她的毛。
“这才对嘛。
黄牌警告,以后再有滥用私权的行为,我就将你的名额剔除,别说实时更新,听到没?”
这会顾述墨听了是直接笑了,不过下一秒他就似乎也由着她端正自己的态度,努力地把笑容收回去。
“听到。”
“哎,小阙儿。”见她确实是有事的样子匆匆忙忙就准备走,顾述墨把人喊住。
“明天老爷子做寿,你去吗?那老头可想你了。”
“老爷子听说夏觐一回来了,把他也请了。”
是啊,出走以后,她就再也没回去过了,主要是害怕碰上顾述墨。
阙歌在顾家待的时间不长,可老爷子没少疼她,现在想想那段日子,也甚是怀念。
“明天下午,你处理好事情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她不开声拒绝,顾述墨直接就一锤定音。
-
第二天阙歌其实还没什么工作,不过过几天她要去芜源参加一个试镜。
她前几天看到有部叫做《弱水》的玄幻爱情剧在招演员,她对女三的这个角色挺感兴趣的,所以打算去试试。
这个决定,她暂时还没和顾述墨说。
所以打完电话让顾述墨来接她那会,她就想着这话要怎么说才合适,但不用猜都知道,顾述墨知道以后的反应了。
按理两人又没确定关系,她根本没必要要汇报行踪,况且她现在在事业上升期,就算以后真在一起了,暂时不公开恋情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想过要不和顾述墨就这么算了吧,可她又实在没办法再去接受一次这个男人以后所有的温柔都属于另一个人的事实。
而现在,两人什么都没稳定,敞开天窗说清楚几天就又分开了,万一她试镜过了,那没多久就又要进组了。
芜源和城南,隔了一千多公里……
“小阙儿,想什么呢?”
顾述墨车停到她面前,摁了两次喇叭她才心事重重地回过神来。
“啊……这么快就到了。”
阙歌心不在焉地开门坐进去。
“安全带。”顾述墨无奈地叹了口气,倾身过来帮她系上,“有心事?”
“顾述墨,我……我过几天要去芜源试镜。”
不出所料地,顾述墨整个人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他紧抿着唇,还保持着给她系安全带微微前倾的姿势,不声不响地看着她。
阙歌大气都不敢出,揪着安全带,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极具罪恶感地闪躲着眼神,试图说些话来缓解此刻车内逼仄的气氛。
“那个……我……你……我们……哎你别这样看着我,我……”
阙歌把人推回去,调整了下才盯着方向盘道,“顾述墨,我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现在才告诉你的,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是真的喜欢那个角色我想去试试,而且你也要工作,你看如果你介意……”
“我介意就怎样?”
他不太愉悦地反问,“是不是就红牌出局?然后我们相忘于江湖?”
他压着怒气,似乎下一秒阙歌敢应一句是他就当场让她生命永远定格。
“不是……不是。”
“我说过了,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等你。”
“如果我说要以后可能还会委屈你……我们的关系还不宜见光,你……还好吗?”
“不好。”他也没说其他话,颇凄凉地熄了火,居然有些娇娇地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