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守湖人嗤笑一声,“你不就是想问我白天那个姓柳的小伙子么?看你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是喜欢他吧?”
木缇:“……”大为震惊。
现在的老人怎么这么开放???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喜欢柳玉衡呢?
他试图挽尊:“不是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我喜欢他,这什么鬼……”
守湖人斜睨着他红如煮熟虾子的耳朵和脖颈,扯了扯嘴角,“呵”了一声,又“啧”了一声:“口是心非。”
木缇:“……”
他从小到大都没被这么调侃过,却意外地态度良好且佛系,自暴自弃地道:“行,就当我喜欢他了,那你告诉我他到底像谁啊?”
守湖人深深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云雾缭绕中他的面孔有些模糊:“你,你觉得他像谁?”
——这句话问得比较犀利。
其实桑白早有猜测,在第一个世界,柳玉衡从《十三个水晶头颅》跨出来的那一刻。
他隐藏的那种Yin鸷感,实在太像杰金了。
但是随着一个个世界走下来,他身上的Yin鸷感慢慢消退,不是隐藏得更深,而是消退——没有了。
而且他也没对他们作出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桑白只能暂时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当然,木缇是知情者。
木缇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烟草味的空气,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咳……哎呀妈呀我说,吸烟害人害己,您还是趁早戒烟吧!肺都抽黑了!”
肺有没有黑劳斯莱不知道,反正他的脸是先黑了。
“我怎么知道他像谁?我知道的话回来问您?”木缇掩着脸,粉饰太平。
“呸!”守湖人掐灭了烟,“你不就是怀疑他的身份才来问我的?不怀疑你怎么会来问我?”
木缇沉默了。
老人Jing不愧是老人Jing,句句直击心灵。
“实话告诉你吧,”守湖人的语气突然又平和下来,心平气和地道,“那个他,是我两年前的一位客人。”
两年前的一位客人。
这句话包含着两个重要信息,一是两年前,正好是辛晏小姐埋Bug对付拉西斯的时间,而是“客人”,也就是说,是像他们一样,来这里帮助劳斯莱抓偷猎者的志愿者——或者清理者。
“他叫什么?”木缇艰难地问。
“杰金。他叫杰金·柳·斐亚斯。”守湖人眯着眼睛道。
——果然。
木缇的心在听到杰金·柳·斐亚斯这个名字之时,心猛地沉了一下,又有一种释然的轻松。
杰金姓柳。
他们果然是一个人。
然而守湖人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原地跌倒。
“他是做什么的来着,好像是个特殊的职业,叫……叫……清理者?”
“……”
“你说什么?”
后来的木缇回忆起这种感觉,学着他哥面无表情地道:“谢谢,没什么想说的,也没想什么,就感觉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加粗描红的那种。”
劳斯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这种过激反应非常非常不理解:“你叫个什么劲?听说过吗?有什么可怕的?”
“不洗森森么贵啊!”木缇废了好大劲儿才纠正了自己九曲十八弯的舌头,“清理者?你确定?真是清理者?清理者?!”
我的妈妈呀。
他猛然明白了,为什么柳玉衡身上的Yin鸷感会消失——那份Yin鸷本来就不属于他,那是杰金的。
他进过两次《十三个水晶头颅》,融过一次魂,分过一次魂,现在的柳玉衡是真正的柳玉衡。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
清理者这个身份到底是谁设定的?是谁要跟辛晏掐架?
为什么柳玉衡也是清理者?而且他还比桑白早两年成为清理者。
还没等他想清楚,遥远的湖边忽然传来天鹅凄厉的惨叫声和翅膀扑扇的“啪啪”声。仙女湖边树极少,大多是低矮的花丛和灌木,所以借着油灯的光,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修长的人影正举刀砍向一只天鹅!
“不好!”劳斯莱低呼一声,从袖中拔出一把捷克刺客,丢给木缇一把,自己还藏着一把,匍匐进了灌木丛中:“会用吗?雪狼来了!”
“卧槽我不会啊!”木缇有些懵,“我又不是部队上的!”他也就会玩玩星际那种只需要准头的火箭炮了好不好!
“哎呀妈呀你这废物!不是部队上的还对雷蒙这么熟悉!”劳斯莱破口大骂。
“我哥以前是啊!他教我的!”木缇欲哭无泪,偏偏时间紧迫,又不能绕路去离小屋三百米远的仙女宾馆去喊人。
“不管了!”劳斯莱道,“你就在这里,趴着,等我把雪狼引过来,咱俩一前一后,看,扣扣这边,砰!一枪爆头!知道吗?!”
不等木缇说话,这位硬汉已经借着花丛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