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后,再想办法夺回阵地!”
“是啊将军,再打下去,只怕军队就要溃散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减少伤亡,以后我们随时还能再回来的!”
在众人的劝说下,肖嘉逐渐冷静了下来。的确,他现在只知道进攻他们的是淮南来的军队,可淮南什么时候多出一支军队来了?他连敌军的来历和规模都不清楚,硬撑下去,就算最终守住阵地,伤亡也将不可估量。唯有先撤之后再做打算了。
肖嘉撑住额头,咬牙切齿道:“撤……我们撤!”
传令兵们立刻冲出去鸣金传令了。
肖嘉叮嘱道:“今日之事,务必压住消息。待我们夺回阵地,剿灭敌军,再向徐公禀报!”这么丢人的事,他都不敢让田畴和朱瑙知道。只有尽快想办法挽回损失再说了。
吩咐完这句,他才骑上马,带着众人向西北方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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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亮时,战事已经彻底结束。
马束走在他们刚刚夺下的徐州军营里,取得了胜利的他脸色却并不好看。
四处都是浓重的血腥气,呛得人阵阵反胃。满地都是横陈的尸首,尸首身下压着一面面被踩烂的军旗,有徐州军的,也有他们的。
疲惫的士卒们并没有休息,正在打扫战场。他们从满地的尸首中找出自己的同伴,将尸体拖回,准备下葬。
马束看着一具具被拖出来的尸体,只觉心口阵阵绞痛。他实在太心疼了,只是他心疼的并不是那些逝去的生命,而是这支军队的一切都是他辛辛苦苦筹建起来的。损失任何一点力量他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补回来。他也没想到这第一仗就打掉了他超过十分之一的兵马才勉强获得惨胜!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手里的兵都是新兵,徐州军却是田畴带出来的训练有素的老兵,双方的战斗力其实有着不小的差距。他能取胜,只是因为他抢占了先机而已……
这时,马束忽然听到了阵阵哭声。他循着哭声回头一望,看见一个年轻的士卒正抱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哭。
这些兵都是淮南人,本来就是同乡,再加上这几个月来一直在一起训练,互相之间早已情义深厚。那年轻士卒的哭声使得氛围愈发悲戚,越来越多人开始抹起了眼泪。
“建武将军……”几人走上前来,围住马束,“我们当真非要这么做,才能保护父老乡亲么?”
马束心里顿时一惊。江南人本就生性温和,他也没想到一场惨胜让他自己的军心开始动摇了。若让这种情绪发酵下去,一切就全完了!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沉痛道:“是的。若不想让那些虎狼啃我们的rou,饮我们的血,我们就决不能退缩!只有保住陈朝的长治久安,你们的妻儿老小才能过上太平日子。”
士卒们垂首不语。马束又是好一番安抚与激励,总算哄得众人不再那么丧气。他吩咐士卒们尽快将此地打扫完,这才转身离开了战场。
远离人群之后,马束的神色很快变得冷漠,低声吩咐道:“等打扫完战场,马上让士卒们去修筑防线。那些徐州兵也许过不了多久还会卷土重来。”这一仗让他发现,徐州军——至少是徐州军的军官们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茫然泄气,他们也很顽强。这就意味着这一次的失利并不会击垮那些徐州军,自己没有那么容易在徐州站稳脚跟。
他的亲兵犹豫道:“可是将军,仗刚打完,不让大家歇口气么?”
“不能歇!”马束冷冷道,“必须尽快把防线修好,否则一旦徐州兵再打回来,今日这一仗就白打了!”
亲兵只能道:“是,将军……”
马束又道:“还有,今天就去各村各县张贴征兵令,我需要马上补充兵马!”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尽快扩张自己的势力,才能达成他的目的。
得了他命令的亲兵们连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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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嘉等徐州军的军官们还想瞒住徐州之战的消息,只可惜出了这么大的事,又岂是他们想瞒就瞒得住的?没过多久,战事的始末就传进了已经退回河南的朱瑙和谢无疾的耳朵里。
消息传来的时候,朱瑙正在行宫里批阅攒了一大堆的公文,因此是谢无疾先一步听到了徐州的战况,这让他有些吃惊。
“马束?”谢无疾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若有所思道,“便是那柳十七的夫婿,建武将军?”
马束此人谢无疾自然是听说过的。他们虽从未与陈国交战,但朱瑙早就在天下各地利用经商等手段布下了许多耳目,下到地方官员与地方权贵,上到各国朝廷的大小官员,他们全都握有名册。
半年前马束忽然被外放到淮南这件事他们也听说过,只是当时他们忙着与梁国交战,腾不出手去关注淮南之事。却没想到那马束竟在短短半年内神不住鬼不觉地拉出一支军队,还让徐州军吃了如此大亏!
谢无疾眯了眯眼,淡淡评价道:“此人倒有几分本事,可惜太过势力,心术不正。”
一旁的午聪点头表示赞同。
马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