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亲自跑到这儿来了??
周遭的军官们见他们嘀嘀咕咕,奇道:“指挥使,出什么事儿了?”
屈啬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没有作答。虽然他们平日骂陶北、骂田畴骂得痛快,但田畴那样的大人物在他心里还是不一般的。他骂田畴,只是因为田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已。可倘若能跟田畴攀扯上什么关系,他可巴不得呢!
于是田畴吩咐了他别让旁人知晓,他虽不知缘由,却下意识地照做了。他眼珠一转,若无其事道:“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屋里那小娘子又在哭闹了而已。”一面说一面还假作无奈地叹气摇头。
众人顿时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嫂子可不是个省油的啊!大哥你辛苦了!”
“那指挥使还不赶紧去陪陪她?万一把她晾急了,回头她红杏出墙,指挥使可别怨咱们兄弟耽误了你的好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支军队军纪很差,屈啬出来征战,竟然还把自己新纳的妾室带在身边。那妾室又确实是个爱闹的,是以他随便扯了这个借口,众人都没有怀疑。
于是众人嬉笑调侃了几句,屈啬摆脱众人,离开了院子。他马上带上几名最心腹的亲兵,悄悄出了军营,往竹林去了。
这屈啬原先还有些担心田畴会把他骗出来害他,因此到了竹林附近,先让心腹去探了探。那心腹很快回来,说田畴果真亲自到了竹林,身边带的人也不多,屈啬这才又惊又喜,连忙进去赴约了。
不多时,屈啬来到田畴面前。
“田将军。”见到田畴,屈啬还算是懂礼数,先跪下行了个礼,“不知田将军召见末将有何吩咐?”
田畴冷冰冰地看着他,并不开口。
屈啬跪了片刻,始终未听见田畴让他平身,顿时又尴尬,又不悦,心中暗自腹诽,却不敢发作。
终于,田畴长叹一声:“屈老弟,你可真让我失望啊!”
屈啬顿时一愣。田畴的这声“屈老弟”让他心肝颤了颤,这番话却说得他莫名其妙。他周周眉头,道:“末将不懂……还请田将军明示。”
田畴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些话我本不该对你说。然而我实在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今日我便与你好好说道一番,然而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不会再说第二遍。出了这里,你也绝不可告诉第三个人,否则……我绝不轻饶!”
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语气森然,周遭仿佛忽然结霜了一般。屈啬虽低着头没看到他的神情,却忍不住打了个寒蝉。他一动不敢动,只下意识地点头应承:“是……是。”
田畴停顿片刻,语气放缓:“自从上官将军在河中被擒后,多人遭受牵连,致使朝中官位空悬,人才急缺。我侥幸跟了大将军多年,颇得大将军赏识,此番大将军命我带兵出征,除却要夺回河南,重振我大梁国威,又何尝不是让我识才选贤,采擢荐进?”
屈啬呆住。他并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一战成名,从此出人头地,只是他总觉得那样的机会离他太远了,他不敢太过奢求。可现在,田畴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
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田畴接着道:“你可知,参战的这各路人马中,我原本最看好的便是你?早在三年前,你在齐州一战成名,我就已注意到你了!我本欲将你收入麾下,奈何大将军一直命我驻扎徐州,我始终不曾有机会见你。如今大将军命我统领全军,我最关注也是你,本想着……”他停顿了一会儿,忽然话锋一转,摇头道,“我对你寄以厚望,却没想到……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屈啬心里七上八下。
所谓三年前一战成名,只是当年屈啬为了争抢田地兵员和另一支匪军打了一仗,侥幸打赢了而已。这等小打小闹,田畴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屈啬却一直引以为豪,因此田畴这么说,他也就信了。
他听到田畴说看好他时,他简直欣喜若狂。别看他平时嘴里一直骂嫡系军,那也是因为他心里嫉恨。谁不想升官封侯,吃香喝辣啊?他做梦都想当嫡系军队的军官呢!尤其最近看着嫡系军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的念想变得更强了。
可他还没喜上眨几下眼的功夫,田畴又给他兜头浇了盆冷水——他怎么就令人失望了?难道他没有机会了?!
屈啬急道:“末将哪里做得不对,还请田将军明示!”
田畴冷笑道:“还要我说?你自己当真不知吗?!”
屈啬顿时哑口无言。他手下的这支军队军纪本就不强,而由于他最近心怀不满,对手下也是格外放纵,本欲以此表达抗议,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生生砸掉了他升迁的道路。更遑论他们每天嘴上叫嚣的造反抢粮之类的话,要是传进田畴耳朵里,那就是杀了他他也不冤枉啊!
他心里懊悔不迭,忙膝行上前两步,涎着脸讨好道:“田将军,都是误会,是误会啊!末将对大将军、对田将军、那是一片赤诚,只是一直报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