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快活!
那一行人在汉王的带领下愤愤地从他身边越过,马蹄溅起的冰渣洋洋洒落,覆盖了何玉轩一身,那黑马踩了踩前蹄,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何玉轩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就抚摸着小姑娘的鬓发,“莫要理会这等人。”他的话说得小声又温柔,近似是嘀咕安抚的模样,让黑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何玉轩对狩猎没什么兴趣,在山林里溜达了两圈后,就空手而归。
营地里等候的莺哥不在意地递过去备好的暖帕子,让何玉轩能先洗手暖暖,而后揣着暖手炉坐在帐篷内。这帐篷内备这个火盆,何玉轩还额外披上了裘皮大衣,这才喟叹了声,“这还真是凑巧,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雪。”
莺哥笑着颔首,他刚刚把黑马牵去营地休息的地方了。那马儿的脾性可真是倔强,硬是要自己呆在一个栅栏里,若是有马进去都会被踢出来。
何玉轩闻言无奈笑道:“她的脾性可真是……”
方才如果不是他阻止了的话,这小姑娘可还真的会冲上去与汉王的马怼起来?无论是与不是,何玉轩可不敢做这个赌注。
回到营帐后,何玉轩捧着温暖的茶杯很是舒服,想想这样的日子居然还有两日,他这短暂的好心情就瞬间消失了。更莫说每日宴会的攀比……何玉轩懒懒地往后靠在被褥上,哀哀叹息:“我怎么不是这两日染病呢?”
莺哥弯腰收拾着刚刚何玉轩换下来的骑装,听着何玉轩的吐槽无奈说道:“大人,您可莫要怎么想,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两人正在说话,那帐篷外面突然就钻进来一个人,却是他们熟悉的面孔徐玮辰。
“你不去打猎来这做什么?”何玉轩知道徐玮辰对打猎这些东西还是有些兴趣的,不然昨日也不会兴致勃勃和他聊这一些话题。
徐玮辰耸肩说道:“汉王殿下拉开了阵式,惊扰了不少猎物,这打猎打起来也不舒心,还是算了吧。”
朱高煦使派人先去搜罗确定猎物,然后把所有的猎物都往同一个方向驱赶,以便他亲手射杀。这样一来他的效率的确是高了,而对于其他正在狩猎的人来说,反而会干扰甚多。
而汉王殿下的身份尊贵,他们又不可能与他理论,徐玮辰索性就回来了。
何玉轩若有所思说道:“看来汉王对第一名还挺有念想的。”
“可不是吗?”徐玮辰吐槽说道,“汉王倒是不敢往万岁那边驱赶,远远避开了那个方向。我们这些普通的人可就受苦了。”
“这本来就是皇家狩猎,你掺和个什么劲儿?”何玉轩漫不经心地说:“想来只有今日才较为严重,明后日,汉王殿下该不会如此了。”
若是接连三日都如此,哪怕是汉王都知道不太合适,徐玮辰要是真的想狩猎,那就等明后日才去更为合适。
徐玮辰在何玉轩这里呆了下来,一副不想回去的样子,“你怎么从昨天到今日都有点怪怪的?”何玉轩蹙眉。
徐玮辰没好气地说道:“我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换了个小厮,那说话可真谓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和他待在同一个屋子里面,恐怕十年都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何玉轩忍不住哈哈大笑,徐老夫人可真是知道他儿子的命门。
徐玮辰白了眼何玉轩,“这有什么好笑的?说来可气,徐远辰那家伙回来后也颇为赞同,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呀。”
“谁叫你太过八卦,说话的劲儿头都止不住。”何玉轩幽幽地说道。
“总好过你吧,我可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十年如一日这般模样。”徐玮辰怼回去。
何玉轩漫不经心,“那可真不是,十年前的我可不是如今的我。”若是以前的他,想必现在还在策马奔腾,疯狂游玩吧。
“说来也是奇怪。”徐玮辰说道,“”今日若还有其他的王爷,可能汉王殿下会更为着急。可如今只有他一人,为何需要如此拼命?”
何玉轩淡淡说道:“如今只有他一人,岂不是机会?这更是展现的好时机。”
徐玮辰摇了摇头,说起了别的话题。
“你年初建的善堂如今如何了?”
何玉轩喝了口茶水,“还在运行,请来的先生们也还算是负责,倒没有什么大碍。”
“你总不能全都靠着自己的俸禄在支撑,那能撑多久?”徐玮辰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当初你说要为数科培育人才,然后又说建善堂,我就当做你在为自己积德了,可没想到你这越办越大收的人可不少,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靠自己撑下来不成?”
这是在年初的时候,经过阿希斯留下来的那本数学基础,何玉轩感受到了这些基础人才的重要,便开始萌生了要推进的想法。
可若是要在科举上进行改变,首先得是有这样一批需要考试的人才。而宋元至今,术科等皆是慢慢衰落,唯有进士一科极为重要。而随着这一趋势的越发增长,则意味着其他所需学科的人才渐渐减少。
徐玮辰与何玉轩一合计,这件事情不能够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