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问:“答应过什么?”
“回来做朕的妻子。”贺珏偷偷笑道,“方才说的,难道都忘了?朕还要想如何准备与你洞房花烛。”
“是。”靳久夜还能说什么,他就知道主子被色胆包了心,只想着让他侍寝了。
男人啊。
靳久夜告辞,贺珏站在原地,看着他翻身上马,身姿飒爽的样子,他挥了挥手,又指了指胸口,“不许摘。”
黑衣男人侧过身回头,朝他点了点头,随后驾马远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陛下,回吗?”林持不知何时,已到了贺珏的身旁。
贺珏仍望着远处,似是自言自语地感慨道:“你觉没觉得,靳久夜似乎越长越好看了些?朕竟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林持别了别嘴角,回忆了一下影卫大人的模样,根本没什么变化,出招还是那么凌厉,脾气还是那么冷硬,若非跟陛下交谈,几乎惜字如金。而方才的凶险,林持这会儿冷汗还没干,要不是及时发现,此刻陛下还能会蹦乱跳么?早就成了一具死尸了。
“大约是的,影卫大人乃人中豪杰。”咱们的羽林卫首领从未有不得已拍马屁的时候,这会儿只恨自己词穷,不能将靳久夜夸出朵儿花来。
好在贺珏并不要林持附和什么,他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答应朕了,朕得筹谋一下如何册后的事。”
林持暗地里一惊,“陛下还要册影卫大人为后?”
贺珏看了对方一眼,警告道:“你嘴巴严实点儿,不许透出一点儿风声。”
“臣明白。”就算没有贺珏的训斥,这话他也不能往外说的,否则第一个要命的就是他。
两人又快马狂奔回西京,一夜往来,天已经大亮,两人俱是疲惫不堪。贺珏眼底已生出一片乌青,早朝也放了鸽子。
张福被内阁大臣围追堵截,直问陛下去了何处,他在宫里数十年,何曾遇到这样的情形?特别是贺珏素来勤勉,别说日日早朝了,偶尔忙的时候还要议一轮午朝。
“陛下出宫了,不在勤政殿。”张福无奈地向齐阁老说出实情,“烦请阁老安抚众朝臣。”
齐阁老叹了一口气,“出宫作甚?”
张福摇了摇头,打死都不能对朝臣说,陛下一时冲动想给影卫大人送个中秋礼物。
齐阁老见问不出什么,只能自己想法子安抚好太极殿上的那帮朝臣,费了好一阵口舌,才将人一个个都劝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嘛,陛下突然不见踪影?早朝也不上了?问行踪,没一个人能回答,这叫什么事?”秦稹脾气暴躁地埋怨,“若是有缘由,那也要提前告知,白白让满朝文武都等待许久。”
齐阁老安抚道:“许是急事,改明儿陛下会给我们答复的,再者陛下一直勤勉,偶尔出格一次,也情有可原嘛。”
“这,这……”秦稹词穷,只能道,“罢了,反正自从那个影卫入了陛下后宫,陛下行事说话便愈发随性,不复从前严谨守矩了。”
“秦大人可别乱说话,那是贵妃。”齐阁老提醒道,“得了,今日昏散放衙后,我请你到家中吃酒如何?咱们老哥俩许久没一起吃酒过了。”
秦稹一听倒是欢喜,“好啊,那醉仙人得备上三大坛。”
“一定,一定。”两人就此约好,各自回了当值的衙门。
齐乐之知道昨日发生了何事,不比其他朝臣心情轻松,此刻忧心忡忡地等在勤政殿外头。张福应付了其他朝臣,正松了口气,准备擦擦满头汗,回过头来见到还有一尊大神,心里直叫苦。
“小齐大人,先回吧。”
齐乐之神色凛然,“张宫人不必惊慌,我只问陛下是不是出宫了?”
张福还欲掩饰,齐乐之却肃然道:“昨日我在勤政殿与陛下谈了许久,约莫能猜到陛下的动向,张宫人不必骗我。”
“正是。”张福见瞒不下,便痛快道,“陛下昨夜换了便装,追着影卫大人出去了。”
“追影卫大人?”齐乐之无法理解。
张福也只能道,“约莫是有什么忘了交代的。”
“带了何人?”齐乐之猜到贺珏恐怕不会多带人手,果然张福说,“羽林卫林大人跟着。”
“他也……胆子太大了吧。”齐乐之急了,“这日月神殿在京中猖狂,他身为一国之君,若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林持那小子也不是个厉害的,要换做影卫大人倒也不担心了。”
影卫大人可敌千军,护一个贺珏绰绰有余。
正说着话,殿内小宫人过来禀报,“师傅,陛下回来了。”
齐乐之疾步穿过勤政殿,又进了暖阁,“可是受伤了?”
那小宫人答:“没有,陛下瞧着似是挺高兴。”
暖格外,他身为外臣,不便再进入,张福很有眼色进去禀报,很快贺珏便召见了齐乐之。
“陛下。”齐乐之行礼,贺珏还没将昨日的衣服换下,衣角还有一片泥泞,不免语气带了责备,“陛下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