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她引导到偏僻的小路,趁着陈惠莉专心开车或者停车的瞬间从背后用棉布捂住陈惠莉的口鼻将她一招制服。
现在,他的包里就有作案工具。他坐在陈惠莉的后座,是陈惠莉的视角盲区,在大雨滂沱的晚上伸手就能实行计划。
——背叛他的人都必须死掉!!!
身体在疯狂叫嚣着,虽然对黎良平来说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记忆,就连恨意也早已经随着陈惠莉的死而遗忘在脑后。
但这具身体还累积着在牢狱里无法纾解的恨意。
“工作还没找到,因为坐过牢的原因,大部分职业都被限制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身体却在兴奋地叫嚣着让他快点实行计划,黎良平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从包里打开一个瓶罐,拿出了早已经浸泡在乙醚里的棉布。
要怪就怪陈惠莉自己,为什么掉以轻心要让他坐上这辆车呢
明明应该要死的人,却这么幸福地活了下来。不但生了儿子,现在还有了孙女?凭什么——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能拥有这样的幸福!?
瞥着身边明显的宝宝椅,黎良平目光冰冷,而就在他倾身上前,准备在红灯时从背后捂住陈惠莉的口鼻时,他突然从正前方的车窗外看到了“蓝天养老院”这五个大字的建筑。
他眸孔猛地一缩,就像是猛然清醒一样,将棉布塞回瓶内,拔高声音道:“停车——在这里停车——!”
“你不是要去……”正一边开车一边有些同情心泛滥的陈惠莉被这突然一吼弄得当场一怔,就听到黎良平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地传来:“不想死就在这里停车。”
死……?
陈惠莉第一次听到黎良平用这么冰冷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心中打悚且毛骨悚然的陈惠莉头皮发麻,猛地一脚踩着刹车停到了路边,就见刚刚在自己面前一瘸一拐的黎良平猛地推开车门,健步如飞地朝着蓝天养老院跑了过去。
望着黎良平在暴雨里飞奔离去的背影,意识到他刚刚在自己面前装瘸的陈惠莉惊恐得浑身发颤。她面色发白,吓得锁上车门,一脚踩油门飞速离开了这个路口。
今天是黎良平计划动手的日子,但对现在穿越回来的黎良平来说,杀死陈惠莉已经不是他的首要目标、他恨不得立刻杀死的对象。
他有一个从来没有背叛过他的人。
在他编织的虚假谎言中,一直傻白甜地信任着他。
在他坐牢后……她又是怎么度过这些年的……
她的妈妈是不是……
黎良平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蓝天养老院,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陈惠莉所在的办公室时,却发现她并不在办公室里。
在职工的带路下,黎良平在一个房间里看见了李文茹,她正和躺在床上的母亲说说笑笑。
那熟悉的笑容,让他自穿越回来后一直焦躁的心慢慢地回落了下来。
虽然该死的虞瑾佳导致他坐了十七年牢现状变得糟糕无比,但是……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更糟糕。
她妈妈还活着……
在离开母亲的病房时,李文茹见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性站在门口,一副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样子。
李文茹能坐到主任这个位置,就是擅长和陌生人交际。于是主动上前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望着李文茹完全陌生的目光和客套的语气,哪怕做好心理准备的黎良平,心仍是一紧。
他沉默了半晌后,开门见山地问:“给你妈妈看病的那笔钱,是卖出手链所得的钱吗?”
突然的问题让李文茹一怔。
手链的事情除了当年的警察知道,她根本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她望着黎良平那张似乎有些脸熟的容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确定地问:“你是……当时那位黎先生的亲戚吗?”
十七年过去,她还记得……自己姓黎……
她还记得他的脸吗……?
黎良平心中一动,沉默地点了点头。
“黎先生……还活着吗?”李文茹小心地问,“是他让你来找我要回手链的吗?”
察觉到李文茹明显看他眼色的小表情,黎良平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他已经死了。临死前,告诉我曾经给过一个人一条贵重手链,这是他生前唯一做的好事,所以我来问问,他的那条手链是不是帮到了你。”
“唯一”两个字让李文茹心头一跳。
——请,一定要幸福。
那个人临走前的确留了纸条让她把手链卖掉给妈妈治病,但……
李文茹轻叹一口气,摇摇头道:“不知道那位黎先生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非常抱歉,虽然他是好心送我,但那年……他绑架了民警的女儿,我怀疑那条手链是非法所得的赃物所以后来就交给了警察。并没有变卖他的手链来给妈妈治病。”
李文茹不仅上交了这条贵重的翡翠手链给警察,还给了一些线索希望警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