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走动飘摇。再配上那张清丽绝lun的面容,清淡却又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殊色。只消那么浅浅一笑,就可以瞬间将众人的呼吸夺去。
恐怕在场只有徐玄卿一人不为所动,甚至还在心里厌弃了。
呵,蚌Jing。
他嘲讽地扯起唇角,抬首就见那人也正好看过来。
“徐大人,好久不见。”照影绽出微笑,径直走过来,无比自然地在徐玄卿身旁的座位坐下,“你也是来观礼的?”
徐玄卿抚摩着手心里的玉佩,不咸不淡地应着:“重要之人的婚礼,我岂能不在场?倒是岛主你,着实令徐某意外。”
照影目光微动,纤长手指交叠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与徐大人一样,在下也是来参加心爱之人的婚礼的。”
“心爱之人?岛主莫不是求而不得,要眼睁睁看着他嫁与旁人?希望岛主一会不要在婚礼时作出不当的言行。”徐玄卿将视线收回,语含警告。
“徐大人才是,您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去客房休息片刻,以免过会心情大起大落而昏厥啊。”照影笑意不减,执起茶碗轻轻吹去茶沫。
两人你来我往,诡异的氛围与周边热闹的宾客格格不入。桃红雪遥遥望了一眼,招来一个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他多派人手看场,以免婚礼时出乱子。
吉时就在有人欢喜,有人冷眼,有人嘲弄的百般心情之下,到了。
桃红雪可谓是为这次婚礼下足了功夫,请来了本朝最好的礼乐队与戏台子,还购置了众多鞭炮礼花。吉时一到,舞狮开舞,锣鼓鼓噪,技艺Jing湛的异域伶人们轻点足尖,挥舞红纱将各色花瓣抛洒向空中,让整个桃府如笼罩在缤纷的花雨中。
比起其他或年迈或发福的老爷们,俊美的徐玄卿与清丽的照影,俨然成了伶人们偏爱的对象,她们旋舞着腰肢,一步步接近坐在一处的两人,媚眼如丝地将花瓣轻撒向他们。
面对美人的青睐,徐玄卿冷着一张脸只作不理,伸手将身上的花瓣挥去。照影则以手支颔,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美景,漂亮的剪瞳中闪着细碎的光芒。
“新人到——”
在众人翘首以待下,今日的一双主角终于到场。
徐玄卿蓦地抓紧了手中的茶杯,白皙的指节微微泛着青色。世界安静了下来,一瞬间周遭嘈杂的声音再不入耳。他抿紧下唇,牢牢盯着缓缓步入正厅的,那个高大的身影。
徐玄卿双眼迷离,恍惚中好似回到了过去,那个漆黑的深夜,那场不被祝福的婚礼,以及那位他不曾正眼看过的新娘。
照影也收了笑容,眸色冰冷,手指轻轻地抚摩着那枚金色的小鱼钩,紧盯赵啸天之外,偶尔往正厅外投去意味不明的目光。
桃纪今日可谓是春风得意至极,一身大红喜服更衬得他唇红齿白、面若春花。这次婚礼与上次女装不同,他是以男儿身堂堂正正与心爱之人成亲的,自然是意义非凡。
桃纪一进门就看到了徐玄卿与照影,但因心内确信母亲的计划,所以一点也不慌乱,反而向两人投去挑衅的笑容。
赵啸天虽穿着男式喜服,但是按规定还是得盖上喜帕,遮住面容。所以他根本看不到厅内情形,只能望着脚底那三分地,被桃纪牵引着往前走。
路过徐玄卿照影两人时,赵啸天突然莫名心跳加速,一股强烈的不安扩散开,让他不自在地想要把手抽回来。
桃纪却是不许的,牢牢抓着赵啸天的手,一派强硬姿态。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正厅中央站定。
赞礼者唱道:“新人皆跪,一拜天地!”
桃纪偕同赵啸天依言拜过。
赞礼者再唱:“平身复位,再拜高堂!”
桃红雪与瑶夫人坐在主位,难得二人都是笑意yinyin的模样,愉悦地接受了孩子们的跪拜。
赞礼者三唱:“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桃纪与赵啸天一一照做,在暗chao汹涌中完成了整个婚礼。
赵啸天先一步被小婢搀扶着送入了洞房,桃纪却要留下应付宾客。
“夫人,您先在房内稍事等候,少爷一会就来。”小婢恭敬地将赵啸天送至床边,欲离开时被赵啸天喊住:“哎,那啥,我现在能不能把这盖头取了?怪热的。”
小婢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答道:“夫人,不可以的。喜帕必须少爷亲自取下,否则会不吉利。”
“哦,好吧。”赵啸天挠了挠头,无奈地坐回床缘,按捺着性子等待桃纪回来。
空荡荡的新房内只有赵啸天一人,昏暗的红烛在小几上静静地燃烧,将枯坐的赵啸天的影子拉出老长。
赵啸天靠在床头,等得直打瞌睡。他自生了慕言后身子变得越发奇怪,胸变大了不说,还染上了嗜睡的毛病。不过无伤大雅,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赵啸天脚下。
“谁?桃纪,是你吗?”赵啸天倏然惊醒,想要站起身,却被这黑影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