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担心:“你都五个月了吧,怎么还害喜害得如此厉害?”她麻利地包好药材,递给赵啸天,道:“也不知你家男人是怎么回事,媳妇难受成这样也不帮着过来拿药,每次都见你一个人,真是造孽哦。要是我家老头,我早就拧掉他的耳朵了!”
赵啸天抽抽嘴角,想象了一下照影为他鞍前马后、嘘寒问暖的模样,就是一阵恶寒。
他本想拿了药便走,撞上那医馆大夫从外面进来,老板娘见了忙说:“哎,我家老头子回来了,正好给你把把脉吧。”
赵啸天想了一想,点点头。他毕竟是个新手,对于腹中的胎儿,还是谨慎些好。
赵啸天是一个月前知晓自己怀孕的。当时他正在逃亡,从靖城外的港口一路来到雪峰城,这是他回天苍山的必经之路。
其实他早就感觉不对劲了,自海上晕船起,身体就像打开了个奇怪的开关,隔三差五就要吐一回,发展到后来几乎是吃一口吐一口,整个人难受消瘦得不行。
徐玄卿又在满世界寻他,没有办法,他只能换上蹩脚的女装——毕竟他不会易容术,偷摸去医馆诊治。
没想到那大夫只是略略一摸,就喜悦地冲他抱拳:“恭喜姑娘,您这是有喜了。”
什么玩意儿?有什么?
赵啸天当时惊得差点揪起那瘦小大夫的衣领摇晃。他颤抖着声音,再三确认,得来的还是自己怀孕的消息。
是了,他差点忘了,他是个地坤啊,能怀孕产子的那种。
算算日子,这个孩子应该是照影那个王八蛋的。
赵啸天当时真是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想直接冲回隐龙岛和那变态同归于尽算了。
但是随着日子的推移,这肚子里多的一块rou,让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头晕乏力、胸口胀痛这些身体上的变化暂且不谈,感觉灵魂像是被一条线牵动着,连系到了另一个刚成型的小小灵魂上,但凡后者有一丝丝轻微的波动,自己都能感知到,会控制不住地去回应。
原来这就是身上怀揣另一条生命的感觉吗?
他虽然烦照影,但从没想过要把这孩子打掉,他仍然记得之前得知失去第一个孩子时的痛彻心扉。这一次,他想把孩子留下来——父亲虽讨人嫌,但孩子总是无辜的。
赵啸天是个地坤,同时也是个男人。他认为,男人,就要敢作敢当,背负起应有的责任。
唉,这下可不敢回天苍山找师父了。
他摸着肚皮叹道,决定先在雪峰城住下,生产后再带着孩子去找师父,以免师父他老人家看见自己大肚子的模样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赵姑娘的脉象平稳,孩子很健康。你就是贫血得厉害,多补补身子就可以了。”大夫的话语把赵啸天拉出了回忆。
“那就好,谢谢大夫。”赵啸天尖着嗓音谢过,想了想又问:“请问我要怎么补身子呢?”
“哦,我再给你加几味药材”那大夫话絮絮叨叨说着,听力极其灵敏的赵啸天却听到了不远处一队人马踏进别的店铺内叫嚷:“查人查人,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这画像里的男人!”
他一哆嗦,拎起之前的药包就跑:“我改日再来啊,突然有点急事!”
大夫夫妇被吓得呆了一呆,老板娘看着跑远的赵啸天的背影,喃喃道:“这哪像贫血的样子哦,瞧这龙Jing虎猛的。”
赵啸天喜也不害了,飞快回到那破宅子,把门“砰”地关得死紧。他心脏砰砰跳,没想到这雪峰城的盘查越来越严重,徐玄卿真的是不捉到他不罢休,说好的“不在他身边都可以”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而最近是城外雪狼妖兽的繁殖期,兽群肆虐,整个雪峰城启用了封城政策,他真是插翅也难飞。
赵啸天连连哀叹流年不利,早知道他就冒着被师父揍的风险,直接回天苍山得了,现在困守孤城,鬼知道徐玄卿会不会突然蹦出来绑他回徐府。
是日深夜,这边赵啸天辗转难眠,那边他白日里去的医馆门被人急促敲开。披着外袍的老大夫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纤长的黑影倒下。
浓重的血腥味袭来,熏得大夫难受得眨了眨眼。“小兄弟,你没事吧?”他吃力地扶着栽倒的青年,愕然发现这人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血糊满脸,衣衫破烂,浑身伤口无数,腹部还有一个极深的窟窿。
“大夫救”那青年勉强睁开双眼——竟然是大夫从未见过的翠绿色,话未说完,就昏厥过去。医者父母心,老大夫忙呼唤着老伴,两人一齐把这重伤病患,扶进了小厢房里。
城外,极北之境的深处,大片白色在冰层之上咆哮躁动,仔细看去才发现是密密麻麻的雪狼妖兽,数量何止千万。它们聚集于此,长长獠牙滴下涎ye,绿惨惨的眼睛直直盯着包围圈之中的争斗。
里面是一匹尤其巨大的狼兽,对峙着一个包裹着兽皮的男人。
那男人面上交错着伤疤,早已看不出原来英俊的面目。他Yin沉着脸,如野兽般呲了呲牙,喉间发出威胁的低吼。
那狼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