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怒气冲冲地想去跟那些说黛玉小话的人理论一番的雪雁,悄悄地回了院子。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哭了几回。
前一晚上哭得狠了,第二日的眼睛就又红又肿的。黛玉生怕叫人发现了再起事端,竟是连请安也不能去了。只得打发人去跟贾母和邢霜说自己病了,近日就不过去请安了。
贾母许是知,许是不知,反正是赏下了一堆好东西,叫黛玉莫要出屋子,好好待在屋里养病就好。
倒是邢霜听到说黛玉病了,就有些奇怪。好端端地怎么就又生病了?黛玉身体一贯是大毛病没有,小问题一堆的那种,就想着抽空一定要找太医给黛玉好好检查一下身体问题。
正想着是今日晚膳后还是明日,再去看看黛玉来着,就见一旁的吉祥有些欲言又止的。
“有事就说,做什么这副怪样子?”
因着邢霜一直叫吉祥留意着黛玉的生活起居,故而,这段时间黛玉的事情吉祥也清楚一些。但是,邢霜最近这几日身体一直不太舒服,疲乏嗜睡。吉祥的心里头一位自然还是邢霜,什么都比不过邢霜的身体,故而这两日就没跟邢霜提起。
瞧着邢霜今日的Jing神还行,吉祥犹豫了一番还是把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跟邢霜大概说了一下。
邢霜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些事。那黛玉心里怕是委屈极了吧!
薛家倒也真是好手段,踩着别人家的姑娘上位,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脸?还有荣国府的这群奴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早就看不惯了。
连主子都敢掰扯。寻常人家的下家做下人的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地服侍主子的,换到了荣国府,那得是得脸的主子才能使唤得动这群奴才,那不得宠的有些还过得不如下人,简直就是混账。
哪怕对着黛玉再是怒其不争,邢霜还是去看望黛玉了。
邢霜在门口就叫紫鹃给拦下了,道是黛玉睡下了。
邢霜就说自己就是瞧瞧,不把黛玉吵醒,紫鹃就还是不让邢霜进。邢霜一看紫鹃这态度,就觉得不对,那肯定更要进去了啊。
黛玉在屋里听到了,知道拦不住了,赶紧拉过被子蒙住头,这是还想着装睡避过邢霜呢!
邢霜在门口就察觉异样了,再进屋看见黛玉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邢霜都要叫黛玉给气笑了。
将黛玉从被子里面揪出来,瞅着黛红彤彤、shi漉漉的眼睛,邢霜想要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这姑娘,就这么用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睛凝视着你,眼睛shi漉漉的,好似汪了水一般,就能叫你软了心肠,说不出狠话来。
邢霜也是个狠人,直接拿帕子遮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上次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这是你亲舅舅家,只管理直气壮地住着。有那不听话的下人你或是自己罚了,便是顾着脸面,回了我来我给你做主也行。你就是这么听我的话的?”
一番话,把黛玉说得眼泪汪汪的,又是感动又是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邢霜却不打算就此止住,她是想叫黛玉真正地自己放开自我,过得随心自在。而不是每次都要自己发现了她的委屈,再去给她找补回来。自己又不可能跟着她一辈子。
邢霜看着黛玉委屈也心疼啊,但是还是狠下心来,
“你不是只能寄居在荣国府的孤儿,你有三品大员的父亲,荣国府里面谁能及得上你父亲位高权重么?”
“没有,大舅舅不过是空有一个爵位在身上,等闲连上朝都是不用的。二舅舅也只是工部无足轻重的小官。没人比得过自己父亲。”
“你的父亲不疼你吗?你若是受了委屈想要回家你父亲会不管你吗?”
“当然不是,我父亲很疼我,在家时候,父亲只要有空便会亲自教我读书,出门在外再忙也会记得给我带礼物哄我。受了委屈自然会护着我,为我撑腰。”
“你所在乎的那些脸面上的问题是问题吗?你这样的委曲求全可有叫贾家的主子下人更加看得上林家?”
邢霜的每一个问题黛玉都能很肯定地回答,但是,最后一个问题,黛玉沉默了。黛玉在心里也在问自己,有吗?没有的把!若是有的话,她们哪里敢那么议论自己,自己又何至于如今这般委屈?
看着黛玉伤心难过的模样,邢霜终究还是软了语气,“所以你所在乎的那些脸面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委曲求全也并没有叫别人更加看得上林家,反而,失了你高官嫡长女的风华。要是叫你父亲知道了自己的掌上明珠过得这么委屈,只怕也会怨怪自己的吧!“
想到自己父亲会因为自己而埋怨自身,黛玉也有些不安起来。
邢霜觉得有些话还是一次说清楚的好,要是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就是自己也受不住。
故而,犹豫再三,邢霜还是跟黛玉说了几句比较现实的话,“就是你觉得最疼爱你的外祖母,也不是真的就只是疼你才接你过来的。那是因为你母亲去了,你就是林家和贾家唯一的关系纽带,你外祖母不想叫两家关系生疏了断了这才接了你过来的。还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