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淡不是她的作风。
说到底是自己的手段叫人给怨上了,还有大姐儿不受府里重视。这才叫她们嚼舌根子。
自己只要一天还是荣国府的琏二nainai,还管着家,手段就不可能会松。想叫自个儿投降认输,这是做梦呢!
那么剩下的也只有大姐儿这个事情了。因着大姐儿的满月宴没办,才叫人说嘴。可是为什么没办呢,是老太太的吩咐。自己是不敢对着老太太如何,可是若是邢夫人能多跟老太太说说,是不是就没这个事情了。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的。既然这样,就不要怪自己踩着她的面子,为大姐儿找补了。
凤姐儿毕竟管着家呢,想做什么自然方便的很。
邢霜之前不是打发掉了两个名唤娇红和娇柔的大丫头嘛,也是邢霜对着大家族里面的那一套不甚清楚,直接就将她们发作到大房的花园子除草浇水打理花木了。按理,这两个是邢霜身边的一等大丫头,就是打发出房门了,也该是换个一等的工作或是嫁出去。结果将她们发配到花园子做三等的粗活。
这叫这两个被养娇的副小姐们们如何接受得了,这不,邢霜不就被这两个假小姐怨恨上了嘛!
凤姐儿就对她们许以利诱,算计邢霜,两人都不带犹豫的,就直接同意了。又有好处,还能报复邢霜,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然后,凤姐就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两个大房的丫头,在那说着凤姐儿闺女的闲话。什么这个大姐儿是个短命鬼,不长命的,不得长辈喜欢,早晚一张草席子卷了了事……最关键的是,人家最后说了,这是邢夫人出来散步时候自己说的话,叫她们不小心听到的。还那么“碰巧”地叫凤姐儿撞上了这段对话。
然后,好戏自然就开场了。
凤姐儿当即就叫下人把这两人绑了,带着一串的下人还有被绑着的娇红娇柔两人一路哭着往邢霜处去。府里的下人好些都瞧见了,都跟着去瞧热闹,自然也有人回去将事情报给贾母和王夫人。
进门了也不说请安问好的,直接就将两人往邢霜处一带,让邢霜给个交代。
邢霜心说“给什么交代啊,我都不知道这是在干啥呢,有什么交代能给你的啊?”
邢霜简直都要服了凤姐儿了,不论如何,自己好歹名义上是你的婆婆。在这么一个注重孝道的时代,你带着这么些人往婆婆的院子里横冲直撞的,合适吗?
就是真有什么问题,你动静小些,来回我,叫我给你一个交代也行啊?
人偏不,就那样风风火火地带着人上了门。好似逼迫一般。可真是好威风啊!
反正自己也不着急,总归天又不会塌下来,就等着一个明白人来说话了。
谁来说呢,自然还得凤姐儿来,毕竟是她“亲耳”听到的不是?
然后凤姐就说了一番经过,总结起来就是,你院子里的两个丫头说我闺女的小话,还诅咒她活不长。被我听到了,我来替我闺女找补来了。
邢霜一听,压根就没怀疑。毕竟她整天听吉祥讲府里的八卦,自然也听到过因着凤姐儿的管家手段太过凌厉,叫人说嘴到了她女儿身上。那些类似诅咒之言的自然也是听过。不过因着邢霜觉得那些说一个小婴儿太过恶毒了些,就不教吉祥再复述了。
因此,邢霜只当那两个也是那群人其中的。对着凤姐儿就有些歉意。毕竟这样的话教一个做母亲听着太过恶毒残忍,这两人又是自己院子里的,对着凤姐儿毫不顾忌、横冲直撞的行为也能体谅了几分。
自己院子里的下人做错了事情,自然该罚。邢霜就分别罚了两人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外加二十板子。转头问凤姐儿,“这样,可还满意?”
娇红、娇柔两人跪在地上,拼命地朝着凤姐儿的眼睛望去,嘴里喊着认错声。凤姐儿用帕子捂着眼角,低垂着头,不作言语。
邢霜只当两人是在向凤姐儿讨饶,而凤姐儿的态度似乎是不满意?
邢霜一时间就有些发愁。不过是犯了口舌,没揍人没伤人的,再加板子就有些过分了。再就是这两个丫头也受不住啊?
场面一时就有些僵住了。
好在,贾母和王夫人陆续地来了,这才叫气氛没有变得太尴尬。
只是,贾母一来,凤姐儿的眼泪哗的一下好似开了闸门一般,喷薄而出。
厉害了,对着眼泪这说来就来,说收就收的技能,邢霜真是自愧不如啊!
贾母见到了,自然要问询一番啊。然后自然还是凤姐儿来回答。总之,事情就是那么个事,一个人传话同一件事总不会将事情说成两样吧?
事实证明,还真会。
邢霜就眼见着凤姐儿将事情添添减减地再说了一遍,就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说小话外加诅骂之类的话由两个丫鬟说,变成了邢霜说的,她们只是转述传播了而已。
邢霜简直都惊呆了,真是开了眼界了。难道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那真是要求求大家放过艺术了。
凤姐儿说完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