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想着她白细的手腕带上去,一定很好看。
列车到站,陈也站起身往外走。
对面坐着一位热心的阿姨,大嗓门叫住他:“诶诶!小伙子你首饰盒落座位上了!”
他充耳不闻,仍往前走,头都没回一下。
*
宁栀不知道自己原地站了多久。
她表情呆愣愣的,脸上一片泪痕,才抬手擦去,更多的眼泪又滚落下来。
来往的乘客不少向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到后来,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都过来询问:“小姐,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摇摇头,声音抽搭搭的,带着浓浓鼻音:“我没事,谢谢。”
工作人员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不禁怜惜地叹息。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也不知是谁,舍得将她惹得这样伤心。
宁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回到车上时,脸上的泪都没了,只那双眼睛,仍然红通通的。
司机开车回别墅。
夜晚渐深,宾客都走了,沈静溪坐在客厅等她回来。
宁栀走进去,沈静溪看到她通红的眼,心下就已明白是什么情况。
沈静溪心头五味杂陈。
她既高兴于女儿和那种人终于分手,又十分心疼她。
“满满,生日礼物都给你放到房间里去了,你去拆开看看吧。”她柔声说。
宁栀应了声好,往楼上走去。
进了自己房间,她按开灯,看见堆在床上的礼物,像小山一样高,包装Jing致,上面印着奢侈品的牌子。
这是她十八年来收到最多礼物的一次,可她却真的,一点也不开心。
宁栀想起上次生日,在几个月前,她过的还是被收养的那个日期。
在六月一号儿童节那天。
那时快要高考了,也没有时间好好庆祝,他就等在她的学校门口。
等她上完晚自习,他把她带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
nai油草莓蛋糕,上面插着数字十八的蜡烛,他用打火机点上,让她许愿。
那一晚星星格外亮,夜风徐徐的。
她坐在石凳上,身旁只有他,可她却并不觉得孤单,闭上眼许愿时,心里满满的漾着欢喜。
那时的她想,陈也哥哥应该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等她高考完了,她就把自己的心意和他说。
她在那个十八岁生日许下的愿望,可在自己真正十八岁的这天落了空。
他说他不喜欢她。
第二天早上,沈静溪没有看到宁栀下来吃早饭。
她以为她是睡懒觉了,便没有在意。
等到十一点多,沈静溪还没有见到宁栀的身影,她这才意识到有点不对。
她敲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沈静溪拧了拧门把手,推开走进去,就见到那些礼物,一个都没有拆,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
宁栀还睡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呼吸有些重,脸颊泛着明显的chao//红。
她赶紧走过去,将手搭在女儿额头上,一摸,果然很烫。
沈静溪焦急地将她唤醒。
宁栀费力地睁眼,高烧让她意识都不清醒了,只能喃喃地出声:“妈妈,我有点不舒服。”
细细的嗓音,沙哑又虚弱,听得沈静溪心都揪起来了。
她立刻去拿了体温计,测出来的温度很高,沈静溪又端来热水,喂着宁栀喝下退烧药。
今天是星期天,宁栀晚上本来是要回学校的,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是不可能回去了。
沈静溪对同样要回学校的姜明薇道:“满满发烧了,这几天去不了学校了,明薇你帮忙去给她请个假。”
姜明薇看向躺在床上的宁栀。
她双眼紧紧闭着,小脸烧得通红。可就这副虚弱的模样,竟也是好看的,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勾人。
学校论坛都说校花长了张清纯初恋脸,依她看,分明就是个小狐狸Jing。
姜明薇在心中冷笑,真恨不得她再也不要醒来,或者烧傻了。
经过昨天那场宴会,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假的就是比不上亲生的。
爸爸妈妈明知道她喜欢行衍哥,却还安排那么一出,让他和宁栀一起合奏,摆明就是想撮合他们。
说是对她视如己出,可遇到什么好的,爸爸妈妈也只会想要留给宁栀。
“妈妈,你放心,我会去给妹妹请假的。”姜明薇又去看了眼昏昏睡着宁栀,露出担心的神色:“真希望妹妹赶快好起来啊。”
沈静溪去熬了碗粥,端上来,她坐在床边,轻轻吹冷之后,拿勺子喂着宁栀吃。
宁栀头实在是昏,感觉身体里像有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难受。
吃完粥,她就又睡下了。
沈静溪替她把被子掖好,听着女儿睡梦中都难受的嘤咛,心疼地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