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贵的恩客。
那姑娘在劝时,江嘉染已经从这儿离开了。
另一间楼内,前头的妈妈问起:“雁儿呢,今天还能不能接客了?”
有姑娘凑过来挽着她撒娇:“不行啊妈妈,病的厉害呢。我去我去。”
妈妈叹口气,请了大夫也治不好,也是浪费银子。没法子她身子本来就虚,病如山倒。
她赶着其他姑娘忙去了。
有姑娘听见敲门,打开见门外站着个眉目娇俏的姑娘。
江嘉染看看里头:“咦,雁儿姑娘不在这啊,妈妈让送汤给补补。”
看看她手里的,这姑娘指着一处:“雁儿在那边呢。”
“谢姐姐了。”
见人过去,她想这姐妹没见过,新来的吗?妈妈真好,还给送汤,可惜雁儿瞧着没这个命了。
雁儿靠在床头,想去拿水喝都费劲,一病下去看着好不了,身边都没人了。连门被推开进人了都没反应过来。
她看着走到她跟前的女子,以及递到她眼前的一瓶药。
“我能让你活。”
“帮我传些话。”
花柳巷子里闲言碎语跟风一样过街,向来传得就快。况且还有以此为暗地营生的,事关自己身家性命,得到点风声不用收银子就能散开去。
何况还有收了银子的。
“放心吧,一定办好。”浓妆艳抹的姑娘数了数银票收好,眼睛都闪亮了。
江嘉染走入内室,让她将房间让出给她。
“好嘞!”对方应得飞快,捂好银票离开做事去。
走前好奇往里瞄了一眼,也没看清,就见她左手提笔在写着什么。不过这就和她没关系了。
江嘉染看看天色。
她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不能最快堆起柴火点燃,那这些零零散散的火星,风一吹就容易全散了。
就是要趁着毫无防备,心松懈怠的时候,趁方齐还没被放下之前。
一旦他们有所警觉,提早采取应对,这把火再想烧就太难了。
木枫坐在树上,一眼看去花柳街璀璨灯火艳丽。
他晃了晃腿,有些兴奋,门主夫人不愧是门主夫人。
门主说了,要他便宜行事。
来吧,他帮夫人加加火。
道观,抓捕,同党等消息字眼,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开始的。用不上一夜,夜只刚过半,就从这头到了那头。
越传越像一回事,越说越吓人,把巷子里的姑娘都闹得要无心接客。即便一开始觉得荒诞,但见大伙私下都在说时,便也认为是自己想得太轻松。
到底怎么啊,突然之间,人心惶惶的。
陈家少爷来寻温柔,结果今晚的娇人儿又避又躲的,好让人心焦。
他正要不满,就见姑娘指尖划着他胸口腻腻软软抱怨说:“陈少爷,人家这心里,慌呀。”
“慌什么?”
“因为那个方齐呀。”
他一愣,方齐?谁啊?
别处也有这般的软语。
有恩客听过了没放心上,嘲笑无知。朝廷怎么可能跑青楼来抓什么同党,这些女人就是胆子小,听风就是雨。
提什么方齐啊道士的,扫兴。
不过搂着人时却想,城门上挂着的那个逆贼,原来叫方齐啊。
“没有啊,没有听说有搜捕的消息。”
城中偏僻鲜有人经过的角落中,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围坐着在一起。地上拿捡的旧破布料当垫子铺着,不至于坐到地上太冷。
一个小乞丐认真对老乞丐如此说道。
起初听到时吓了一跳,既心惊又心痛。原来方道长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诬蔑杀害方道长,难道要连他们也不放过?他跑出去打听,但又好像没有这样的风声。
不过也正因为打听,城中更多的乞丐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这样啊,老乞丐听过可心里还是不踏实。摸摸身下,一块最厚的还是方齐道长给的。
一人掰了一半馒头给他:“吃吧。”
几人默默啃起来。想想也是,官府怎么会浪费力气抓他们这样的人呢。
小乞丐坐在角落忿忿嘀咕:“他们真不是东西。”
“真不是个东西。”后巷角落,一个独眼乞丐睡得正香被一下推醒,正要发作手里就多了好几锭银子。再听完了城门那人的事,忍不住骂了一句。
但骂归骂,钱还是要收的。
他把银子揣好,用剩的那眼瞥了下面前的女人,起身走开。
这女人美,眼光也毒,一眼就知道这条巷子该来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是你呀的营养y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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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染出后巷时天刚刚要有亮起的迹象。
浓妆洗去,露出她素淡白皙的面容和脖颈。她按了一下怀中已拆散的纸张,眼里流露出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