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
“有什么区别吗?”陆枫觉得今天全家都反了,燥热起来,把袖子撸了上去。
“如果是公事,这种罕见病的治疗需要巨额费用,要通过相关部门开会决议,您可以让朋友先去医院申请,等表决通过后医疗团队会制定治疗计划,”他顿了顿,“如果是私事的话,我倒可以利用职权让医院尽快接收您朋友,根据经验,整个疗程费用大概要一千万左右。”
“这么贵?”陆枫诧异道。
“可以给您朋友打九折,不能再多了。”
“你!”陆枫知道他说的对,顾陆集团对疾病的研究治疗有严格的规定,若想要免费治疗是要先申请,还要签订许多的免责协议,同意医生使用各种医疗方式和新型药物。
整个流程繁复,耗时长,叶婉莹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痛苦和危险。
而自费的话,加上前期药物的研究和团队的报酬,一千万算是合理的。
叶婉莹肯定没有这么多钱,而他早年跟家里决裂,发誓不拿家里一分钱,所有的积蓄也不过是这些年的薪水,而在非洲那种地方行医相当于半公益,所有他手里是没多少钱的。
转而一想,“集团不是有公益基金吗?”
顾晨慷站起来,“那陆伯伯可以让您朋友去申请。我吃完了先上楼了,您慢吃。”说完点点头往楼上走去。
陆枫拾起手边的盘子摔了出去,钱钱钱!全家人都只看重钱,一个个全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他眼睛猩红,愤怒和恨意滔天,一千万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顾晨慷那小子随便一辆车,陆夕惜随便一件的首饰,却能救婉莹一条命!他们却铁石心肠要他眼睁睁看着她死!
别忘了他也是陆家人,即使跟家里闹决裂,可他是爸爸唯一的儿子,顾陆集团也有他一半!凭什么陆夕惜能享受这些,他的儿子却要受苦?不行,决不能让公司落入陆夕惜的手里……
……
姑姑和顾晨慷陪了陆夕惜许久才离开。可她却睁着眼睛一夜未眠,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么多年来,陆枫对她冷淡的态度。小时候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跟在他后面要抱抱,打扰了他看书一把将自己推开,考试拿了第一给他看,他皱着眉头回一句“这么简单的东西考满分不是正常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第二天清早她下楼去倒水喝,就看到陆枫急匆匆出了门。
她咬咬嘴唇,略一思索,回房间换了身休闲衣服,跟了上去。
陆枫昨晚一直惦记着叶婉莹的病,早晨收到她的信息,说做了他爱吃的香菇炖鸡面,也不倒时差了,赶紧起床赶来。
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儿,叶念枫懒懒打了个招呼,跟叶婉莹一起往外端面。
“这鸡我四点就起来炖了,快尝尝好不好吃。”她坐在他对面,温柔地看着他,目光缱绻还带着崇拜。
“你做的当然好吃了。身体不好就别这么Cao劳了,豆浆油条一样吃的。”他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面条爽滑,一尝就知道是她手擀的,鸡rou软烂,香菇的香味尽情散发着,热气扑在他脸上。
桌上铺着小碎花桌布,碗下垫着她自己织的防烫垫,他看看叶婉莹,再看看一边专心吃面的儿子,在外漂泊多年的心仿佛一下安定了下来,充满了温馨的烟火气,这才是家啊。
昨晚那是什么,满桌的山珍海味,人和人却是冷漠疏离的,兄妹无情,父女反目,小辈仗着权力挤兑为难自己。
思及此,他对叶婉莹母子的心又软了几分。他一定要给她治好病,把他们带回陆家,让他们享受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陆夕惜靠在门边,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自嘲地笑了笑。
大抵这世上,父母儿女,并不全是有缘分亲近.亲爱的。有的是善缘,父慈子孝家庭和睦,有的是孽缘,即使血脉相同也是彼此相看生厌。她跟陆枫,就是后一种吧。
若她没重生,也许会再次被他伤到,可她已经见识过比这肮脏千百倍的事,反而看开了。
对于自己,他只出了个Jing、子,是妈妈冒着大出血的风险把她生下来,是爷爷姑姑和顾爸顾妈把她养大,哪怕家里的保姆都比他出的力大。既然如此,他让自己痛苦,还要给他留什么情面呢?
她敲响了门。
“我去开。”叶念枫拉住他妈,起身过来。
“惜惜?你怎么来了?”叶念枫满眼惊喜,搓搓手高兴得快傻掉,“快进来,外面冷不冷?”
陆夕惜看他的样子,愣了一下,心里正在迟疑,就听到陆枫的暴喝:“你跟踪我!”
叶念枫瞬间冷了脸,“你吼她干吗?”
陆枫愣住,扭头看向拽着自己不让自己发火的叶婉莹:这是怎么回事儿?念枫怎么还护着她?
叶婉莹抿着嘴摇摇头,眼里又带上乞求,他冷静下来。
“你吃早饭没?妈妈做了香菇炖鸡面,很好吃的,我给你盛一碗。”叶念枫拉着陆夕惜进屋,进厨房端出来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