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连行礼都忘了,急急退了出去。
“噗哧!”李流光忍不住笑出声,低头飞快在沈五郎额头亲了下,后退一步扬声让方管事进来。
方管事颤巍巍地扶着门框站定,低着头缩在门口,不敢太过朝前。
李流光也不在意,笑着问他:“你刚刚要说什么?”
“是、是国公爷晚上喊大家一起用膳。”一向聪明伶俐的方管事难得口吃起来。
李流光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我知道了。”国公府规矩少,平日用膳很少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多各自吃各自的。也只每月初一十五聚一聚。难得今天祖父好心情,李流光自然不会扫兴。转头他低声道:“五郎晚上也一起罢。”
沈五郎犹豫了下,点点头。
吩咐方管事打水来,李流光简单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同沈五郎一起挤到软榻上。见他拿出一沓信,沈五郎没有打扰他,重新捡起《彩衣使者传》看了起来。
李流光笑笑,靠着沈五郎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注意力放在了收到的信上。因惦记着蒸汽列车的事,他最先关注的是夏园术士的回信。待打开一目十行看去下,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果然他猜得没错,所谓蒸汽列车正是后世的火车。这一次,夏园术士在回信中详细描述了蒸汽列车的特征及实验的各项数据,并表示随时可以把实验成果转化为产品,满足李流光的需求。
“唔……”
他手指轻点着信,夏园术士的意思很清楚,蒸汽列车随时可以投入使用。现在关键在于他,打算把轨道修在哪里?这个问题李流光早有考虑,计划是从长安到安北。不过从哪头修起却是要斟酌一下。之前杨馆术士提及协会打算修缮到长安的路。他当时并未在意,但现在有了蒸汽列车,他不免又生出其他的想头。
“怎么?”沈倾墨问了声。
李流光把夏园术士的信递给他,解释道:“蒸汽列车不同于蒸汽动力车,是行进在铺设好的轨道上。我打算在长安同安北之间修一条轨道。现在想协会到长安的这一段路要不要包括进来、设为起点?”
这种事沈倾墨也拿不了主意:“协会的意思呢?”
李流光耸耸肩:“我找个时间问问杨馆术士吧。”
把长安到协会的这段路铺设轨道,私心里方便李流光自己出行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他尝试着打破术士同凡人界限的一种努力。就像是霍林河一样。唯一的不同是霍林河他说了算,生活在其中的术士不得不接受这一点。而协会则有自己的意志,未必会同意。即便是杨馆术士,很可能也不会答应。
想了想他丢开这个问题,打算一步一步来。
感受到他的心情,沈五郎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七郎我可以……”
李流光猜到他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五郎,我知你的意思,也知圣人的打算。但我希望你做出的选择遵循的是自己的内心,而非旁人的意愿。无论你选择什么,以安北目前的发展都足以庇护我们的安全,没必要委屈自己。”
“……嗯。”
两人相视一笑没在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沈五郎重新把视线放到手中的书上,李流光靠着他,捡起范世杰术士的信看了起来。老先生同他近乎每日都有书信往来,他也习惯了从信中了解煤气厂的建设动态。算了算时间,煤气厂的建设也该进入收尾了。果然老先生在信中提到煤气厂已经调试完毕,过几天便要开始照明了。
这让李流光放下了心。毕竟是同郭嵩焘术士的交易,顺顺利利完成最是好不过。下一步他打算让范世杰老先生莫要回安北,先来长安一趟。这边煤气厂也要开始建设了,只靠骆弘义一人还是有些吃力。老先生经验丰富,手下又有一批熟练工人,好钢自然是要使在刀刃上。
念头转过,他继续朝下看去。待看清老先生写的内容时,不由哂然。
山寨么?
几个小娘子的行为他并不怎么在意,看老先生的意思也不是什么大事。霍林河如今对怀表的制作已有一条成熟的生产线,虽然比不上后世的流水线制作,但比起几个小娘子的手工显然要强出不少。便是放开让她们做,她们又能做几个呢?李流光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老先生一笔带过的资源缺乏的事。
圣域缺乏资源,这已经不是他头一次听说了。当然,这个缺乏是相对的。圣域总体资源并不少,但架不住基数太大。这几百年科技倒退又带来了资源采集范围减少,导致资源的增长同人口增长没有成正比。
之前固昆带来安北铁矿的消息时,舅舅就已跟他分析过此事。当时他瞻前顾后,尚且不敢像现在这般肆意,还曾把圣域当做一个阻碍自己独霸铁矿的对手。然今时不同往日,他手握四百万星币,对于资源是真的不缺,看问题的角度便有不同。几个小娘子的努力被他看在眼中,倒是想起后世常见的一种Cao作——基金会。
所谓基金会是指利用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捐赠的财产,以从事公益事业为目的,成立的某种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