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瑞和医院去。
结果被家属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了半个小时:“现在医生都这么好当了吗?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了?我被你们几个医生来回踢皮球一样,踢了多少次了,一会儿让我转这个科检查,一会儿让我去那个科,你他妈最离谱,让我转院,是你没用吧,你的医生执照哪里的,傻逼!老子要投诉你……”
许随还是耐着性子给对方解释,依然没用,最后患者家属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最多是个运转机器,一点都不像医生,太冷漠了。”
许随握着笔写字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睫,脸色有点苍白,她想解释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下班后,许随僵着的某根神经断掉,整个人如释重负,趴在桌上。半晌,周京泽打来电话,聊了几句。
许随的声音有点丧气,情绪憋着无处可说,就跟他说了这件事。她轻声抱怨工作辛苦其实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负责任地做了还得不到患者的理解,心里就有点觉得委屈。
周京泽在那边静静地听着,拿电话换了个手势,声音低沉:“你出来。”
“又给我点了外卖?我已经下班了。”
许随正准备下班,她穿好外套收拾好包,走出门诊部的大楼。一出门,凛冽的风刮来,许随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今天的天气有点糟糕,还下了点Yin雨。
许随正准备拿出包里的围巾裹在头上冲出去时,不经意地一抬眼,看见周京泽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不远处等她。
周京泽穿着黑色的外套,里面套了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好像去理了发,头发短得贴着青皮,还是那副痞坏的模样,他单手插着兜,抬眼看着她。
雨滴顺着黑色的伞檐滴落下来砸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小花。黑色的伞布下露出一截漆黑凌厉的眉眼,他宽阔的肩膀染成深色。
恍惚之中,许随好像看到了那个男孩。
他们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冒雨来接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吃醋了,你得哄我”的那个男孩。
心动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的时候正在回家的路上,”周京泽走到面前,看着她笑,“忽然就想拐个弯了。”
“想不想吃面?”周京泽问她。
许随点点头,但这人正经不过两秒,他收了伞,站上台阶看,低头看着她又开始逗人。
“左边口袋里有暖手宝,自己拿,”周京泽语气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爷的右手更暖。”
许随眼睫一动,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我选左边。”
周京泽开车载着许随,刚走出主城区干道没多久,雨就停了。她摁下车窗,雨后的晚风徐徐且清凉,许随的心情明朗许多。
周京泽知道许随心情不好,不动声色地开车带着她兜了一圈风,最后来到一条小吃街附近,握着方向盘转了一下,调头,在不远处找到一个停车位,两人先后下车。
小吃街在右边,许随走在前面,周京泽双手插兜跟在她后面,地面shi漉漉的,昏暗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时不时地重到一起。
小吃街熙攘,不远处的红蓝色帐篷错落坐在右侧,有卖热气球的老人家手指勾着一把线站在路边。
路边的灯箱牌散发着不一的光,街道上的人偶尔擦过彼此的肩膀,烧烤的香气时不时地飘过来。
一地烟火气。
许随走到一家水果摊停下来,打算拿一份盒切水果。倏地,旁边带着滑板的一位大学生走了过来,他的五官俊朗,穿着一件蓝色的卫衣,阳光又活力。
因为那位男生也要挑水果,许随侧身往旁边挪了一下。
许随今天穿着一件杏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窄裙,气质大方。她扎了一个高马尾,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随着她弯腰挑水果的动作,挂在耳朵上的珍珠小耳坠一晃一晃的,衬得她脖颈的弧度优美,让人看得喉咙发痒。
还是跟以前那样,看着瘦,该有的吸引住他的东西,一样不差。
周京泽站在不远处等着她,同时发现她旁边的男生看得更直勾勾的,脸色沉了下来,随手掐灭手中的烟,走了过去。
许随正用手机给老板扫码付钱,忽地感觉有人拽住她的马尾,直接把发圈拉了下来,一瞬间,长发散落,恰好把漂亮的脖颈遮掩住。
“你干什么?”
许随立刻去抢她的发圈,周京泽手里拿着那根发圈,垂眸一看,恰好是她上次戴走的那根。
他后退一步,直接揣兜里,吊儿郎当地笑:“物归原主。”
许随扑了个空,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她真的不理解他,一根发圈而已,这人是有什么旧物癖吗?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家面馆,许随找了个空桌坐下来,服务员送上茶水,周京泽站在点餐处点餐。
许随抽出纸巾认真地擦着眼前的木桌子,不远处周京泽和老板谈话的声音传来。
“老板,两碗鲜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