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嫌弃你呢?嫌你的鞋子弄脏了他的新衣服。”左侧一个妆容Jing致的女孩子扑哧一声,故意开口挑事。
那名被称为‘朝哥’的年轻人轻易就被挑怒,他挥起拳头,面色狰狞地落了下去。
陈安霜习惯性地闭眼,迎接这道拳击。颤抖不停的身体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无从发泄的愤怒。
不过三秒, 上方就传来一道吼声,“你又是谁!快放开我!”
“安霜。”
熟悉而清冽的呼唤传入陈安霜的耳中,他纤长的眼睫颤了颤,这才睁开眼睛。
喻怀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正巧拦住了同学张朝的拳头。后者被他拿捏住,竟一时间有些动弹不得。
喻怀宁见少年回过神来,这才淡声道,“没事吧?没事就起来。”
陈安霜听从他的指令,快速捡起散落一地的购物袋。他看着依旧踩在衬衫上的那件衣服,刚欲去夺就被喻怀宁给喊住了,“不用捡,让他踩着。”
陈安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从他的意思,乖乖松手起身。喻怀宁见此,才松开张朝的手臂,默默往后一撤,护住了瘦弱的陈安霜。
“怀宁哥,那衣服、那衣服是你……”陈安霜待在青年的身后,视线始终落在那件衣服上,欲言又止。
“没关系,这里有我。”喻怀宁侧头,平静叮嘱。
明明是和初次见面差不多的气场,但此刻的陈安霜却觉得无比安心。他盯着青年的侧颜,原本晦暗的眼眸再度亮了起来,向来算得上封闭的心房乍然破出一丝依赖。
那名女孩子朝喻怀宁打量了好几次,神色隐约有些喜意。她身侧另外一个男孩没注意到这点,靠近好友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张朝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忍住那点疼痛。要是因为这事喊痛,他可丢不起这人。
他瞪大眼睛扫视着喻怀宁的身板,不知悔改地叫嚣道,“你和陈安霜什么关系?我们和老同学叙旧,用得着你上来动手?”
“老同学叙旧?”喻怀宁嗤笑,堪称锐利的视线往下一落。
张朝原本还踩着衬衫的脚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危机,下意识大幅度地往后一撤。他这撤退后跳的举动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再加上他黝黑壮实的身板,活像是一只滑稽的猴子。
喻怀宁勾唇,眼神是赤-裸-裸的嘲讽。
“……你!”张朝被他暗嘲的笑意弄得心头一堵,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喻怀宁不再拿正眼看他们,低声对着身后的陈安霜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
比起这些不老实、没素质的人,他当然更愿意相信乖巧懂事的陈安霜。
“为首的那个叫张朝,女生叫杨璐璐,另外一个男生叫陈威,之前在、在柳大,都、都是和我同系的……”
陈安霜原本是不敢多说,可有了喻怀宁的出现,他蓦然多了底气。
三人的家庭境况和陈安霜差不多,当年都是因为学习优异而被当地县市挑选出来,保送进了柳城大学。都说大学是个小社会,更是一个大染缸,或多或少地改变了一个人最初的纯粹面貌。
柳城大学内,有个针对贫困生、普通学生所创的兼职群。
陈威一开始就很积极兼职赚钱,和群主大三学长混了个亲近。去年学长出校实习后,就把群主的职位交接给了他。
所谓的兼职群,里面的猫腻也多得很。商家找学生兼职,需要给广告费。学生分到兼职工作后,还需要向群主和群管理上交一小部分的‘群费’。如果不按照群规办事,那么下次兼职工作就不会落在他们手中。
陈威和张朝是铁哥们,又在追求杨璐璐。为了彰显友情和示爱,所以他们三个人都成了群管。
喻怀宁听见这话,了然挑眉。
看来这大学生能捞的油水也不少。
“大二上学期,我爸给我买了一个新手机……”陈安霜继续开口。他知道手机贵重,怕务工的父亲辛劳,所以就学着旁人弄了社交账号加了群,想要靠兼职来赚取一点酬劳。
很快地,他就分配到了一个发传单的工作,一天八十块。
陈安霜接了工作,赚了钱。可还没等他把钱捂热,张朝和陈威就趁下课把他堵在了教室里。两人硬生生说少年不按规矩办事,所以要罚双倍的钱。
陈安霜穷困出身,对于每一份钱都很看重,他鼓起勇气反驳,却遭到了两人的毒打。同班的杨璐璐不仅没为他说清,反而趁机抢走了他的新手机。
临走前,三人还不忘‘警告’了一番。之后,他们就不分场合大肆宣扬起了陈安霜‘土包子’、‘小瘪三’等言语暴力。
陈安霜年纪比他们小了几岁,在为人处事的方面还不够成熟。柳城大学里,没有同龄人和他做朋友,他没有办法辩驳、倾诉,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但越是沉默,对方就欺负得越厉害,甚至连他本就少到极点的零花钱都要剥夺。
这样的欺压,直到父亲出事。陈安霜退学的原因,除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