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别人有半点靠近他的可能。
他继续思考,这场亲密戏总共拍了两次,再加上两人私下练习的无数次,为了拍好这场戏,他数不清今晚宁纵碰了他多久。
他脾气这么差,到底是怎么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是因为他们练习了太久,他习惯了?
还是因为,宁纵曾经是他名义上的哥哥,所以他对宁纵有一些对旁人没有的些许忍耐?
……
林昼思绪更乱了,他半阖上眼睛。记忆里,除了那次意外的亲吻,宁纵从没和他有过亲密的接触。
这时,一个画面忽然浮现。
不对,似乎还有一次,那个一直困扰着他,却被他压在心底的场景。
印象中当时他们的相处意外地和谐,没有争吵,也没有挑衅,只有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困惑。
夜很深了,林昼仍看着天花板,思绪沉沉地向他涌来。
他记得,那是夏初的夜晚。
因为晚上下了雨,温度降了很多,所以林昼睡前没有开空调。不知过了多久,林昼一下子从梦里惊醒。
他睁开眼,周围仍是黑的,雨停了。夏季的雨总是毫无征兆地下,又毫无征兆地走。
刚落过雨的夏夜,清凉中仍裹着一丝躁,闷闷地传来。
林昼偏头一看,原来一直在转动的风扇,不知什么时候不转了,扇叶安静地停在那里。
仔细看去,是插.头松了。
怪不得这么热。
林昼捏起衬衫领口,随意地向上拎了拎,却没有缓解很多,还是没来由的烦躁。
这时,林昼忽然视线一顿,眯着眼朝门口看去。
房里是暗的,客厅也没有开灯,他记得他睡前关了门,只是没上锁。现在门却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视线望向这里,眉眼不辨,神色不明,像是在窥探。
但透窗而入的雪白月光,勾勒出了他料峭又修长的少年轮廓。
林昼认出了那人,试探着开口:“宁纵?”
林昼忽然想起,今天孔絮香和他说的话。
“这几天哥哥易感期了,他是Alpha,你是Beta,你不要随意去招惹哥哥,也不要靠近哥哥。”
林昼当时不屑一顾,就算宁纵这个顶级Alpha易感期了又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他还怕宁纵不成。
现在,林昼不解地看着宁纵,宁纵易感期了来他房里干什么,平时不是避他如蛇蝎吗?现在趁着他睡着来这里想找事?
林昼唤的那一声“宁纵”响在夜里,原本隐匿在黑暗里,不动声色的身影,终于启步。
宁纵一步一步走来,离林昼越来越近。
临到床边,宁纵终于止了步。
林昼这才看清,刚成年的Alpha穿着白色的T恤,衣料贴在他的脊背上,凸显了料峭的弧度。
他站得很近,林昼闻到了他身上的浅淡肥皂香,像是被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周围安静得只有枝桠上嘶哑喧嚣的蝉鸣,还有窗边不知名蚊虫细小的嗡嗡声,闹得心烦。
宁纵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黑眸垂下,沉默地看着林昼。
月色斜斜地照入,映亮了宁纵的脸,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有绷得极紧的唇。
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林昼心想,宁纵太奇怪了,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说,现在自己只是在做梦?
宁纵始终没有开口,林昼也一直没有说话。
远方高楼安静地沉在夜里,只有街道上的路灯还亮着。
飞蛾萦绕在光线周围,乍一看,像是四散的玻璃碎屑,光和热灼烧了翅膀,却依旧义无反顾地继续迎上。
这时,宁纵忽然俯身,他抬起了手,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会,但仅仅迟疑了几秒。
下一秒,他继续直直地探向林昼的脸。
宁纵抬手的瞬间,柚木信息素涌动在空气里,昭示着这是一个处于易感期,极度容易失控的顶级Alpha。
Alpha的手离林昼越来越近,林昼愕然看着,宁纵要干什么?
咫尺之近的距离,分毫之差,马上就要触上林昼的唇。
林昼终于忍不住,震惊地唤了一声。
“哥?”
这声哥落在空气里,宁纵蓦地停了手,手堪堪停在离林昼的唇分毫之近的地方。
深黑的瞳仁瞬间清明了很多,看不分明的情绪沉沉翻涌。
宁纵如梦初醒般收回了手,脸色霎那苍白若纸。
他深深地望了林昼一眼,转身就走,他走得很急,几乎是头也不回地仓皇逃离。
门合上,Alpha离开了,蝉鸣声也歇了,一室寂静。
林昼从回忆里抽离思绪,静默地看着天花板。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时这个场景究竟是他的梦,还是真实存在过的?半夜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