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找钟嘉瑜老师,找灯光摄影,说戏调整机位换灯。
他也不是穷折腾,最好的一条是倒数第二条还是第三条的时候拍出来的,那时候人这么反反复复地走戏真的都累了,真实的疲惫和角色在压力环境下的状态很贴。
成唯得了这么一条,看了足足10分钟,又追了两条特写。这场戏才算是拍完。
其实我觉得主要是光不行了,不然他这样子感觉是还想继续拍。成唯就是想要自然光,下午拢共那么点时间,过了就没了。
下了戏,我和项知言照样回我们的小院子。刚一进门,他就挂在了我身上。他个子高,这样压下来的时候很有压迫感。
我轻轻回手拢了一下他,感觉到他身上有股低气压,就有些明白了。
“你现在…不高兴?”我问。
项知言还是把头埋在我肩膀上,说话都带鼻音,不像他平时说话字正腔圆的样子:“还好,就是累。”
我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他的气场,斩钉截铁的说:“不对,你就是不高兴了。”
项知言笑了两声,抱我抱得更紧,说:“没什么大事,你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人话都说了,那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让他抱着。
人被抱着就干不了别的事,也就剩下嘴能动,今天后面戏都拍顺,有些事反而就没人留心,我索性现在问他。
“你和钟嘉瑜老师一开始走戏,改的那个动作。是钟老师的主意?”
“嗯。”项知言抱着我蹭了蹭,“我们对戏的时候,她说如果我实在入不了戏,就加点冲突。走戏的时候试试,要是好了成唯说不定能用。”
我摸摸他的背,问:“就这样?”
项知言沉默了一阵,把我放开,恶狠狠地刮了下我鼻子。“就你聪明。”
我俩随便准备了点吃的,项知言没再说什么,只是说戏。我陪着聊了一会儿,觉得他情绪好起来了,就没再往下深问。
就算是多年的夫妻,彼此都会有秘密,他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必深究。
这天之后的日子变得飞快,我也不再天天去片场,倒是一些文案的工作多了起来。我人不在片场,看每天更替的场次安排和一些剧情上的调整要求,倒是也清楚他们的拍摄进度。
拍的越久,我们这小院倒是越热闹,方德涵几乎每天下了戏都过来。她不好意思找钟嘉瑜老师请教,就抓着项知言练台词。我就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坐着看他们练声。项知言平时温温和和的样子,教起人倒是很严苛。方德涵头两天过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说台词不要拿腔拿调,跟你说节奏不是说让你唱戏。”项知言之前还好声好气地和方德涵讲话,熟悉了之后也不客套了,话说的也开始刻薄起来。
我看方德涵吃别的样子很是新鲜,在旁边磕瓜子磕得非常欢。方德涵敢怒不敢言,今日受了一肚子气回去,明日还眼巴巴地来。
倒是这剧的进度又拖了一个星期。
这是好事,我看从场记变化就能看出来。不是他们拍的不好,是成唯越来越较真。
成唯现在把我当半个统筹用,我虽然赞赏他Jing益求Jing的态度,但是还是要给制片和剧组说句公道话的。这么拖着进度,怕是钱要不够用了。
我这感慨生出来没两天,成琦就来了我们院子。
我那个时候正在写东西,见她进来还觉得很奇怪。她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剧组这边的工作都落在我和另一个叫许朋的人身上。本来就是刚进组的时候有一面之缘,这些天拖成琦不在的原因倒是日日都见。
“忙啊。”她看着我面前的文案资料问,假模假样地问。“你这天天的帮这帮那……我们真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话你别跟我说,跟成唯说。有什么话直接讲,我不吃戴高帽这一套。”
成琦干笑了两声,说明了来意。
她这段时间不在剧组,是出去给成唯这部戏找投资去的。她略微给我说了下这戏背后的投资结构。成唯自己是制片,占了大头,另外还有两家小影视公司有一点投资,都是人情关系,没多少钱。
“这几天你帮着看剧组的杂事,我也不瞒你了。”成琦说,“从钟嘉瑜老师过来开始,预算就不太够。拍摄进度延长这些都想到了,成哥在剧组走不开,我只能替他出去跑投资。”
我听得明白,成唯这种独立导演,说是自由,遇上资金断链的时候比谁都窘迫。总不能拍一次片就把身家全砸进去。我理解,但是我不知道成琦找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组了个饭局,定在S城了,有几个影视资源的大头都来。”成琦解释,“不光是投资方,还有渠道方,不算特别正式,也得找人撑撑场子。”
“那你找我做什么?”我不是不清楚她这话的意思,只是这话说得让人奇怪。我一个编剧,现在撑死了半个统筹,这饭局怎么也轮不到我去吧。
成琦见我还是明白不过来,只得说了实话。
“这饭局上有海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