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原地。
昨晚的菜还剩下不少,馍馍也还有,这么一说,晌午只用煮个汤就完事儿了。
何雪卿一拍脑袋,发现好像又没什么事儿了。
她干脆一边等水开,一边又继续整理昨晚还没有理清的那些报纸杂志。
等到水开,何雪卿用开水瓶装了一瓶放起来,余下的盛出来冷着,想了想,又匀出来一份,往里面捏了点盐,等会儿单独给裴云松喝。
忙忙转转,也没见干了些什么,眼见着外面的太阳都已经升老高了。
何雪卿剥了一颗昨晚挖的春笋,赶紧去菜园子掐了一把菜薹,又拔了两根小葱和蒜苗,洗干净后切好放在一边,等裴云松回来。
晌午的菜色就是昨晚的剩菜和馍馍,再就是竹笋菜薹清汤。
馍馍放了好些天,何雪卿嘴刁,吃着都觉得有些味儿了,也幸亏不剩什么了。
饭厚,裴云松就动手收拾兔子,也没问何雪卿问什么没动。
何雪卿就自发地搬着小板凳坐过去围观学习,裴云松见状,手上的动作放慢,还顺道给她讲了杀鸡杀鸭子甚至是杀鱼的技巧。
何雪卿甚至还拿着小本本记了下来,看的平日里沉稳的裴云松都愣了一下。
之后裴云松去上工,何雪卿问了后听他说不让她跟着,她就让他带上水,自己留在家里面继续收拾。
等她整理好从书店买回来的,就又开始收拾回收站带回来的那些。
书本先放在一边,回收站里带回来的报纸杂志什么的几乎都破破烂烂,不是缺角就是虫蛀,没什么价值。
何雪卿干脆就一张张撑开拿到外面大太阳底下晒了晒去去霉味,等到晚上天黑前再收回来,想着回头让裴云松想办法弄点胶水,给家里面的墙糊上,这样就不会掉土坷垃了,而且看着还干净。
何雪卿这厢在家里面盘算着怎么改善生活条件的时候,旱地里面,裴云松眼看着已经快要把今天领的任务做完了。
等到他从地里面出来就要往回走的时候,冷不防就被人叫住了。
是知青点的宁致远。
裴云松自然知道宁致远和田文秀还有他家里面那位之间的关系,只是他没想到宁致远居然会找上他。
他性子沉默,自然不会先开口。
宁致远本身也是清冷的性格,平日里也一样话少。
两个同样话少的男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间竟然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宁致远心里面惦念着何雪卿的事情,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两天没看见小何出来上工,她怎么了?”
裴云松道:“没事。”
宁致远张张嘴,还想要继续问下去但一时间又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干巴巴笑了一下,“那没事就好,打扰了。”
裴云松“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扛着锄头继续走。
待到他的背影逐渐变小,边上地里忙着的其他人三三两两地直起腰,不时地捶着腰或者胳膊腿儿,一边朝着皱眉的宁致远打量。
程柯方何宁致远住一个屋,相应熟悉一点,就道:“怎么,你还在担心何雪青啊,我看那天在她家门口,她何她爸妈相处的挺好的,也不像是打架的样子,兴许是……”
程柯方扭头看向边上的其他人,又道:“兴许是他们猜错了呢,何雪青都已经嫁了人,她爸妈也没办法,估摸着肯定没事儿。”
宁致远“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种地,眉心却一直皱着,没松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那天在何雪青家门口见到她,又后来说了两句话后,他就觉得何雪青变化不少,都让他差点不敢认了。
说到底,何雪青嫁人这事儿的源头还在她这儿,他总觉得要不是因为他,也不至于让何雪青落得现在的下场。
再有就是他这次回家了解了不少信息,前些年闹哄哄的运动几乎没了什么动静,甚至不少被压下来被打压的人已经开始有了冒头的迹象,想来社会在一天天变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恢复高考,这一结婚,岂不是要害了何雪青一辈子。
可若是管,他又有什么资格。
越是想着,宁致远就越是觉得不得劲儿。
程柯方在一边看着宁致远浑身冒冷气的模样,搓了搓胳膊,也没吭声,默默离他远了些。
而另外一边的女知青相对的就不一样了。
知青点十个人,一共就四个女知青。
何雪青嫁了人,田文秀这两天一直没出门,就只剩下何岁红以及张苗苗。
张苗苗不怎么爱说闲话,但何岁红却看着何雪青自嫁了人后就没出来上工的事儿实在羡慕,忍不住和张苗苗叨咕上两句。
知青点的人平日里干活都是一起的,何岁红和张苗苗的声音再压低,离得近的差不离也能听见,更何况何岁红还没有特意压低声音。
就这么着,宁致远听着何岁红感慨何雪青或许是因祸得福的种种感叹,面上就越来越冷。
程柯方实在有些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