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焦黑的烟,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陈酿还靠在宋晟屿怀里。
他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只有被打shi的眼睫还一簇簇的,他缓慢的眨了下眼,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东西真的消失了。
宋晟屿拉着他起身,因为跪坐太久双腿发麻,踉跄了一下又摔进宋晟屿怀里。
陈酿站稳了立即就推开,空气中还闻得到烧焦的气味,他们之间的气氛却完全变了。
过了很久,陈酿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他抬起眼眸看向宋晟屿,或许是想说一句谢谢,但看到对方额角凝固的血,说出的话又成了“对不起”。
他和宋晟屿去了医院,伤口处理得很快,陈酿靠在门外的走廊,低着头看指尖的灰黑色。
不知道是烧照片时沾到的还是没烧之前沾到的,试着用袖口擦拭了下,还是有东西贴着指缝。
宋晟屿出来时就看到陈酿在扣手指,是很用力的扣法,恨不得把指甲连着的那一块皮rou也撕下来,粉红色的嫩rou隐隐渗出血丝,光是看着就很疼。
“你在干什么?”
陈酿立即就把手藏起来了,像做错事的小孩。他看了看宋晟屿额角的纱布,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又在不自觉的扣暴露出来的伤口。
“没事,弄好了吗?那走吧。”
宋晟屿皱起眉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衣领遮住了那截纤细的脖颈,没有了引诱猎手的陷阱,他想扑上去的心情却不比之前减少分毫。
宋晟屿长叹一口气,跟了上去。
陈酿不想让宋晟屿送的,最后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宋晟屿换了辆更宽敞的越野,陈酿靠在副驾驶,侧头看着窗外。
他们的气氛比之前更沉默,窗外都是寻常的景致,但比起直面宋晟屿总是让人更轻松一些。
宋晟屿开着车,感觉到陈酿的疏离,就心情烦躁,非常想抽一支烟。
等红灯的间隙,宋晟屿掏出了烟,想转头问陈酿介不介意,就在副驾驶的车窗上与他对上了视线。
宋晟屿停下了点烟的手,他突然生出一个荒诞的猜想,好像陈酿并没有看窗外的任何东西,而是通过窗子的反射,注视着在驾驶座上的宋晟屿。
胸中的烦躁莫名消散不少,宋晟屿开得很稳,车停下的时候陈酿都有了困意。
他暗中掐了自己一把,下车时说“谢谢”,顿了顿,因为想到那个怀抱,又说了一次,话里有了别的含义。
宋晟屿不发一言,靠着驾驶座看他走远。
烟雾在车里蔓延开来,宋晟屿看着久久没有亮起灯的那一间,不再做无谓的等待,香烟被掐灭在手心,车门打开又关闭,烟雾还没散去。
楼梯似乎比往日更长,陈酿慢吞吞爬到门口,手伸进口袋里,却想不起来该掏钥匙还是烟。
灯坏了两个星期,他站在昏暗的楼道里,钥匙握在手心,却没能插进锁眼里。
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恍惚的转身,被扣进一个胸膛里。
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好像要击穿陈酿的耳膜,让他忍不住跟着心脏紧缩。
宋晟屿的声音全然没了往常的高傲矜贵,他呼吸急促,怕说晚了就来不及,“陈酿,我全都断了。”
陈酿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因为这不明不白的句话偏过脸,看到宋晟屿额角的晃眼的白色纱布。
“以后只有你,不要跟别人走,好不好?”
陈酿明明被他锁在怀中,却还是随时都可能溜走。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香烟和柠檬的气味,陈酿闭了闭眼,伸手回抱住他,说的话却往外推。
“可能吗?”
“宋晟屿,你觉得可能吗?”
第27章
黑暗中的喘息无比清晰,陈酿胸腔贴近另一颗心脏,搏动的热感隔着衣服传递到身上。
放在后背的手掌不受控制地加重了力气,沉默没有流窜太久,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掠过耳后,承诺轻得不知说给谁听。
“可能。”
他们相拥的姿势像对恩爱的恋人。
宋晟屿又抱得更紧了点,“我会证明的。”
陈酿不知道宋晟屿的证明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对这段看似已经完结的感情感到无措。
他们曾把话说得那样决绝,就像俗套故事里的恩客与ji女,只有金钱交易,不该动心动情。
可天底下最难自控的就是情,明知道不该,陈酿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是隐隐冒出期待,让他产生一个念头。
信他吧,就信一次。
宋晟屿如果想要靠近什么人,就不会让对方有拒绝的理由。
好比现在,陈酿要搬家,他不自己过来,却给陈酿叫了搬家公司,又把本应该跟着老板鞍前马后的小助理林华派来当监工。
陈酿可以毫不犹豫拒绝宋晟屿,但没办法朝林华说重话,更何况陈铮似乎非常喜欢他,跟着他跑前跑后,叫哥哥叫得欢快。
于是林华忙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