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小友,回头再来切磋啊!”
走出高阳书院,坐上马上,已是华灯初上,街道上饭馆酒肆的菜香味飘出来,勾的某人馋虫上来。
秦桓泽从小桌下拿出准备的食盒,给她垫肚子,清荷吃了三四块,才缓过劲儿。
好奇道:“殿下,那些人都是远到进京的么?考前讨论此字。”
她想拿捏出委婉的说法,又怕惹他不悦,干脆直言:“不算泄题么?”
“学、习”二字可是圣上亲提的科考题目,若不是进去之前主子叮嘱过她,她还不敢在人前乱说呢。
科举的题目泄露,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秦桓泽意味深长笑道:“你还真当苏景山是去当吉祥招牌的么?”他耐心解释,“今日赴宴的人,除了历届状元郎、有名望夫子,屋内还有旁听的呢。在科考结束之前,这些人都得老老实实呆在那个院子里,丢一个,都够苏景山掉脑袋的。”
“谁在旁听?”
秦桓泽笑道:“自然是阅卷的考官。”
清荷恍然,感情是讨论给考官们听的。
沐休结束,转天即是开考的日子,考生入贡院后,要闭门贴封条,便是太子爷也不得出入。
清荷准备好换洗的衣物用品,把人送出去后,就老老实实的窝在东宫,闭门不出。
秦桓泽不在,万一她出去惹出什么是非,求救都不知道去找谁。
她潜心安静度日,却天不遂人愿。
太子爷上午入的贡院,午膳刚过,中宫的懿旨就来了。
清荷正在用膳,听到传信,手里的粥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粉碎。
齐妙妙的事情,虽是宣平侯闹到皇上跟前的,但兜兜扯扯,就她一个小宫女是个好拿捏。
中宫那边,少不了要把过错记在她头上。
上次她躺在病榻,中宫抬都要把她带去,这次没人能够救她,新账旧账,皇后娘娘还能饶她?
过来传话的是一个年轻掌事,不比上次那般的颐指气使,话不多,收拾的干净利落,只是对谁都板着脸。
东宫留下的掌事太监想要问些内幕,都被客气的避开。
清荷换了身低调的宫服,垂首跟着出去。
临行,还不忘回头比口型,让他们一定要在太子爷回来的第一时间,说她的事。
东宫的八宝如意花已经开败,摆上了红花穗莼,依旧是艳灿灿,喜庆的很。
菊花香气颇重,走在巷道都能闻见缠人的香味,掩映着夹道的翠竹,气息复杂。
一进宫门,就瞧见皇后娘娘正在打理庭前花圃。
簇簇拥拥的秋海棠连成一片,嫣红的花朵昂着头,好不喜人。
侍奉的小宫女捧着竹篮,呈接剪下的多余叶片,打理过的地方,有饲花嬷嬷小心拿干净的shi帕子,一片一片擦去叶瓣上的灰尘。
那领路的掌事太监进来,行礼退下,独留清荷一个人杵在院中。
清荷提着一口气,恭敬磕头:“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上首不应,连一丝施舍的眼神也没给她。
众宫女往来行走,也只当没有她这么个人。
皇后娘娘收拾好了她的海棠花,便起身回屋,沐浴更衣,歇下吃了盏茶,才想起外面还有一只小宫女呢。
和善的让人把她领进屋内。
炉子里焚的是十里莲香,淡淡徐徐,带着些清冷。
清荷把脑袋垂着,不敢动作分毫。
皇后压好了香片,才轻描淡写道:“听底下人说,你爱哭,孤当是多娇气的一个美人呢?不是也能跪么?”
清荷心里一惊,东宫的事情都传到中宫了——
想到自己在太子爷跟前的所作所为,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个三四,今儿,小命休矣!
上命所问,不敢不答,清荷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些:“奴婢愚笨,在主子跟前犯错常受责罚,也怪奴婢不争气,哭的声大些,让人听见。”
皇后蔑笑:“太子舍得罚你?”
她是钟雷的女儿,呆在东宫,不会比在钟家过得要差。
清荷脑子转的飞快,把伤痕未好的双手伏在面前,故意给人瞧见,磕了个头道:“殿下自然宽宏,是奴婢自己做错事情不讨欢喜。”
皇后在她手背一瞥,关节处淤青未愈,倒是不像作假。
“礼教是差着些。”皇后点头认同。
清荷五下欢喜,以为是过了这关,就听上首又道:“桂嬷嬷,把人领下去,好好管教。怎么说你也算是中宫出去的人,别总是错来错去的,叫人背后怨孤御下不严。”
35. 慢生忧
饿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 清荷才知道原来太子爷说疼她真不骗人。
提笔写字磨破的指节,和七寸长的小藤条打下来相比,写字就是天大的造化。
不知这桂嬷嬷上辈子是什么投胎, 一双三层耷拉的眯眯眼, 寻她的过错,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