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偏僻、且人群相较少的地方,安辰小声道了句。
雷朔轻笑了声:“恐怕不是谷老夫人的面子吧?”
“难道?”安辰那视线不自觉落在楚怜身上。
这么一想,倒似乎更可信了。
“的确,能请得动师尊的,也只有师叔了。”安辰感慨了句。
“我还以为今日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师叔安排的可真周到。”雷朔叹了口气,一副失了乐趣后怏怏的模样。
“但现在可供踩踏的石柱只剩下谷翼师妹脚下那一个了,楚师妹既要御剑,又要参战,相较之下,还是弱势于谷翼师妹吧?”安辰说。
“不御剑就无法立足?你也太看不起楚师妹了些。”雷朔嫌弃了句。
果然,比试台上的楚怜已经拿起了剑,借着术法快速凝成冰,给予一个可供停留的借力点后,又快速布置了下一步移动位置,虽然这么做很费法术和专注度,但同时,也将明苍解放了出来。
“楚师妹这施术也太流畅了吧?这半个月的入门任务中她又长进了!”安辰惊叹。
雷朔笑了笑,拍了下安辰的肩膀,叹了句,“师尊来了,在场应该无人敢懂什么心思,这场比试胜负已分,没什么意思了,我先走了。”
他说完,一个翻身跃下看台,抬步欲走。
忽然注意到一个一身黑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待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此刻也与他一样,似是对比赛失去了兴趣,转身快步离开了。
雷朔看着那人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比试台中专注应敌的楚怜,轻轻勾了下唇,才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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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在谷家为数不多两位想着你的师兄给你的信。刚刚安辰看到我,让我帮忙给你带回来的。”
比试过后第二日,楚怜躺了一整日,恢复了元气,才爬起来,飞飞从外面抱了封信,飞回来递给她。
楚怜看了一眼寄信人,是元笙和允司。
飞飞在一旁感慨:“小孩子的心思转的可真快,当初你还在谷家的时候,整日算着要埋伏你,打赢你,你这才走多久?就这么想你?”
楚怜微微勾起唇,没有答话。
“信中都说了什么?”见她看完了,飞飞问。
“前面大致是恭贺的话,重点应该是后面这些,他们说,因为这两场比试我都胜了,成了谷家长辈们议论的焦点,所以写信告知我一声。”楚怜敷衍的答了句。
“无论是老夫人的意思,还是谷家规矩,你都已是谷主,若谷家中还有人不服,那就是不尊规矩,当以家规处置。你现在锋芒正盛,受关注也很正常。”飞飞说着,又变出了一摞信件,放在楚怜面前的桌子上。
“豁!这些信不会都是给我的,被你私藏起来的吧?”楚怜震惊道。
“都是些同样的内容,我觉得你看也是浪费时间,才收起来的!”飞飞辩驳道。
楚怜大概扫了一眼,的确都是些恭祝的客套话,来自各种认识或不认识的人。
她觉得能想起来的会祝贺她的名字,都在这些信中出现了,唯独缺了一个。
萧眷。
“飞飞,所有给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吗?”楚怜试探的问了句。
“萧眷没东西寄来,别想怀疑冤枉我。”飞飞一瞬识破了她的心思。
“……我就是问一句,你太敏感了!”
只要她反驳的够快,就不是她的问题!
“哼!”飞飞也没再继续拆她台了。
“我出去一下。”楚怜心虚道了句,简单收拾了下,就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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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本是去寻师尊,谢他在她险些坠落至长戈上时出手相救的。
而皓泽君笑着说了句不用客气后,却在她正欲想着接下来的言辞时直接道:“眷儿在你之前才来过,汇报了昨日任务,此刻应在房内,你若有话与他说,现在就去吧,若拖得太晚,他可能又不在九清了。”
闻言,楚怜脸上那表情瞬间变了,在意识到后,有些尴尬转着视线:“师尊说笑了,我来,是寻师尊您的,他要不要走,与我有什么关系?”
皓泽君脸上却是极其了然的神情。
“感谢的话下次再说也不迟,为师今日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哦,那,楚怜告退。”
她自觉应了声,自觉出了门,自觉的,来到了沐风台萧眷屋前。
她看着屋外那一树海棠,陷入沉思。
自己会走到这里来,一定是因为师尊那一句暗示!绝对不是内心的想法。
这么犹豫着踱着步,却始终不进去。
昨日凌晨那样尴尬,此时见面,恐怕更是尴尬吧?
萧眷要问起什么,她该如何说?若不问,是因为他不关心她的原因吗?
面前房屋的门忽然打开了,楚怜奇怪看了一眼,里面空荡没有人,她抬头,萧眷正站在二楼的窗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