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的转着圈说了三声“变”。
刚说完,雾气骤然散去。
言敏和元恪还正吃惊呢,再随着夷希微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眼前是一片淡粉茫茫,遍布山谷,似晚霞,又似红绡,微风一起,桃花香气与落英一并扑面而来,直乱人眼;不远处有几间茅草房,几只白鸽停在房檐咕咕叫着,房前溪水环绕,远方璧山环绕,好不惬意。
言敏往前跑了两步,惊喜的瞪大了眼,“原来真有这么好看的地方,我以为你胡诌的呢。这……这真你家?!你怎么变出来的……你是Jing怪还是神仙?!”
夷希微不置可否的笑看着她,突然腿一软踉跄了一步半靠在了她身上,“实不相瞒,在下是个下凡历劫的大仙……刚这个戏法费了我太多法力了,我不行了,你扶我两步……”
元恪想上前扶他,却被夷希微悄悄推开了。
言敏被夷希微压得身子一歪,“啊……你,你真是神仙?”
“真的,前天刚从九重天上摔下来。”夷希微装得像模像样的,扶着头瞎叫唤,“不行了不行了,本大仙要晕了……快把我扶回家歇一歇就好了。”
“喂,你,你别晕啊……你先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神仙?那你不会害我大师哥了对不对?……你能不能帮我掐一掐算算我大师哥在哪里呀?”言敏见他不吭声也不撒手,只好皱着眉头使劲搀扶着他往茅屋走。
夷希微憋着笑,半趴在言敏身上扭头偷偷向元恪眨了眨眼,轻轻戳了戳言敏的脑袋,无声道:“小傻妞。”
元恪看着他宠溺的坏笑,久久没挪开眼。
第7章
等言敏把夷希微扶到屋里,从这人再也憋不住的哈哈大笑里断定这人不是神仙,还是那个从根上就坏透了的大坏蛋,就恨恨地丢开了手。
夷希微斜卧榻上,一手托腮,笑眯眯道:“你大师哥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言敏正好奇的打量着屋里,没想到他一个疯子还能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听他的话一脸自豪的朗声道,“哼!我大师哥不仅武功独步天下,而且侠肝义胆,光明磊落,为世人所敬仰,而且人还长得风流倜傥。”
夷希微咂着嘴点点头,“这么一听好像是很好。那……风流倜傥是啥模样啊?”
言敏思索了一会儿,“就是……就是风度翩翩的。”
夷希微乐了,“你是不是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胡说!我当然记得。”言敏一昂下巴,“就是又高又瘦,还很好看。”
夷希微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一本正经道:“你仔细看看,我又高又瘦,也算风流倜傥,跟你大师哥像不像?”
“呸!”言敏闻言啐了他一口,“我大师哥为人可正经了,你这种油嘴滑舌的鼠辈怎么可能跟他像!哎,你这屋怎么还有一层呀?上面有什么?”这屋在案牍旁还有个木梯子,言敏说着就要往上爬。
夷希微突然变了脸,咯咯Yin笑了两声,从后面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走,我领你去看看,都是些好零嘴,有人心、人肝、人大肠啥的,全是上等货色。”言敏从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开始遍生寒意,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哆嗦道:“我……我才不看……”
夷希微噗嗤大笑了出来,“逗你的,胆儿怎么这么小?”
见这个大恶人又在欺负自己,言敏气呼呼的推开他跑了。
看着言敏头都不回的背影,夷希微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为人很正经……难不成还要装那假正经?那多累人呀。”正想着,看到元恪进来,夷希微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跑,“小笼包,走,陪师父下河摸虾去。”
一出门,看到言敏在桃林里跳来窜去的折桃花,夷希微又乐呵了,吆喝道:“随便折,别忘给我屋里插两支。我跟小笼包屋后头摸虾去了,你别乱跑啊,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夷希微拿了俩鱼篓揽着元恪的肩膀就摇摇晃晃的往河边走。元恪一离他近了就拘谨,眼下一颗心扑腾扑腾跳得很欢快,但又不好推开他,只觉得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夷希微思索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小笼包啊,段干卓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恪侧了侧头,稍避了避夷希微,“怎么问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什么意思?”夷希微盯紧了元恪。
元恪轻咳了两声,话里带上戏弄,“你既同他喝过花酒,又同他比过剑,他连人人争得头破血流的荒兮剑谱都给你了,可见你俩交情肯定不一般。”
“哦,你说这个呀……那啥,我是说,在我这么个二流子面前,那段干卓就不用掩饰自己了,该喝花酒喝花酒,该偷鸡摸狗就偷鸡摸狗。但在你俩小崽子面前他肯定不这样啊,他那时候是不是装得特别正经?不苟言笑的,连跟你们说话都端着,装得自己又神秘又厉害好让你们崇拜他?”
元恪细细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想笑,“是。那时候他话不多,总是绷着脸,不太爱笑,只是偶尔才买个糖人逗逗我们,我其实有些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