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和睦相处、对婆婆也孝顺敬爱——子yin环视一桌,不知自己怎麽就冒起了这个想法,然而心裡就暖暖热热的,为著三兄弟做的事,也为著娘待他们的亲和,这高兴之情一旦管不住……便又开始傻笑了。
「怎麽了?」怒洋一直在旁看著丈夫的,便就扬起唇,露出个俊美的笑容,贴著他耳边小声的道,「高兴吗?」
子yin登时就羞涩的垂下眼,好像自己的小心思被窥探了,张口咬了一块rou,含糊的『嗯』了一声。
今年的饺子,全出自母亲之手,这包出来的味道,对子yin来说,就是格外的怀念,他嚼著饺子,听娘和白家三兄弟说话,母亲询问白老爷、白夫人如今的状况,大哥就回道,「家父如今身体还好,就是行动不便,我们就在万寿山一处觅了个别墅,让他与母亲饴养天年。」
「……想起你爹当年,多威风的一个人啊……」四姨娘看著白镇军,就感觉三兄弟中,他与白老爷最有父子相,禁不住缅怀起过去来,「他跟咱老爷就是称兄道弟那般好,我当年嫁进武府的时候,白老爷来了,给我打了一对金镯子;子yin足月的时候,他也有来……有一份周礼…还是他带来的。」
「这事我记得。」白经国就笑著说,「爹从洋行买了把绝顶的德国掌心雷,却说是给武家生的娃儿,害的大哥拉长了脸,生气了呢﹗」当时他们兄弟都是孩子,听说父亲买了好东西,竟是给别人家的孩子的,难免就生出一点嫉妒的心理。
白镇军就重咳一声,道,「胡说八道﹗」
怒洋出生的晚,错失了这一齣,当即就问道,「那……子yin抓了吗?」
四姨娘定了定神,就露出一道恬淡的微笑,「……子yin确实是抓了那把枪。」
子yin看著母亲,一时却是有些愣住,「娘……我记得大娘说过一次,我抓的是毛笔……」
四姨太就垂下眼,委婉地回道,「她和你爹都记错了,不过你是我孩子,你抓的是甚麽,只有我记住。」
当时子良还没出生,子yin可是武老爷第一位孩儿,武承天看到子yin抓的是枪,高兴得不得了,就把他抱在怀裡猛亲,直说虎父无犬子,子yin将来必有大成。
四姨太当时也是年轻了,只顾著高兴,以为生了儿子,也是在大房面前吐气扬眉,谁知道大太太听了这话,又看著子yin抓的物事,心裡惴惴不安,往后就更是动辄责咎于四房。
人都有攀比竞争之心,武府虽不如皇帝的三宫六院,可军阀家讨的几房妻妾,始终是难以和睦相处,四姨太性子较大房含蓄内敛,便让子yin事事忍让、学会妥协、柔软。
到子良出生,刚好抓周抓的也是一把枪,大房就连连夸讚子良,又说老爷记错了,当年子yin抓的,明明是一支笔,他就是文曲星转世。
「是吗?」武老爷当年就直皱眉,「我怎麽记得他抓的是老白的枪?」
大房就直勾勾瞅著四房,明晃晃的说道:「子yin才出生几年﹗老爷你竟就记错了﹗真是贵人事忙哪﹗」
四姨太心裡明白大房的用意,就随她说去,也不作争辩。她知道武府的军队是落不到子yin身上的,就随著大太太捧著子良,她就要子yin对弟弟好——未来的武家当家,就是将来分家了,也得讲兄弟的情分。
众人都听出了四姨娘话裡的意思,一时就沉默下去了,他们是后辈,就不好作任何的评论,再说,这也是武府裡的隐私。
白镇军就认真的看著四姨娘,承诺般道,「子yin一日在白家,我就让他做想做的事,带兵、从政,只要是他希望的,我都会教他。」
四姨娘听著,就浅浅的笑了,「白三小姐虽是过去了……大少帅犹能如此器重子yin,真是他的福气……」
「我用他,不是因为他是我妹夫。」白镇军却是沉实地道,「是不希望一块璞玉被埋没。」
他这话,就意味著即使没了姻亲这一层,往后还是要重用子yin。四姨娘就略略的动容,她垂下眼,再三的谢过白镇军,真正的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我说,这抓周礼其实是极准确的。」看那气氛彷彿有些凝重了,白经国就打趣道:「子yin抓的不但是一把枪,那还是白家的枪呢……大哥可不就给子yin抓住了麽?」
「二哥……」子yin却是有些窘了,他怎麽听著觉得这话…竟是有些别有意味的暗示。
怒洋在桌下却是紧攥著他的手,有些示威地道,「才不是大哥,那只是一把掌心雷,该是比作白嚷才恰当。」他就深深的看著子yin,「你命裡,就是要娶白嚷为妻的。」
这番别有含意、争锋相对的话,就教子yin更无言以对了,四姨娘只领会著表面的意思,却也是笑了起来,附回道,「……这我倒没想过,不过也许…子yin抓的确实是白三小姐没错。」
三兄弟目光相对,都是带著一点暗暗较劲的火花,唯有沙赫迷茫的拉了拉四姨娘的衣袖,就问道:「甚麽是抓周?」
「抓周就是……咱华夏的一个仪式,孩子足月的时候,把许多的物事放在他旁边,给他挑选,抓的甚麽,就预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