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要发生甚麽,便都会捎来军报,向白家的主营报告。而没有捎军报来的,大概就是无甚麽可报了。
魏书记便按著一般的想法,猜测道,「眼看就是年关了,哪个军队愿意发饷前吵闹事呢?邳县这样的小地方,更是等著过年吧﹗」
这话说来确实是十分有道理,之前子yin问止戈,也是同样的回答——他总认为子良要闹事,是看在弟弟对自己重视的态度,可要是子良心态改变了,重视起武白两家的大局呢?或者大娘知道了,就规管著子良……这都是有可能的。
小魏并不是他能透露心事的人,谢了对方后,子yin便又伏首在书案裡了,然而邳县没声无息,始终是教他心绪不宁,他便思忖著到电报处,问问可有漏送的军报。
「武书记……二少帅来了。」
子yin才刚想要动身,却是听二哥来找,他就讶异的看向门边儿。
「二哥……」
白经国一身摩登的西装,架著那金丝眼镜,正是往常那文气的模样。
他就站在了书记处的门前,对子yin温声问道:「子yin,一同去打饭?」
昨晚儿到家的时候,三弟对他的不满是如此明显,白经国也不是迟钝之人,就知道自己前一夜,果然是乘著醉意,对子yin干了那禽兽行为,可他却难以寻得与子yin谈话的时机,三弟可是把他防得滴水不漏。
翌日,他便只好寻个由头,到主营来了。
子yin应了声好,就和二哥一同到饭堂去,白经国让子yin坐著,代他打好了饭、又亲自把饭盆送来,举动裡,就带了一点示好和赔罪的意味。
「身体好些了吗?」白经国仔细观察著子yin,问道。
「嗯……」子yin抿了抿唇。
白经国知道是自己的错了,眼镜片下的目光便是格外的温柔备緻,小伏低的道歉道:「昨晚儿,对不住……」
「没的事。」子yin就回道,「二哥不要放在心上。」
在俄国的时候,他已习惯了被二哥这样的对待了,对方如此诚恳郑重的道歉,反倒是不习惯。
白经国带著一腔诚意来道歉,谁想到子yin那么一句带过,彷彿全然不当是一回事——白经国心裡竟是有些著恼。
他这强逼人的,犹在暗地裡耿耿于怀,那被强逼的,倒已是若无其事,照常的过活了。
气氛就有些沉寂下去,子yin匆匆吃过了饭,却是想著自己要把案上的文档都送递给大哥,急著回到工作岗位,白经国却是攥著他的手,道,「子yin,今晚儿,你来捂沙赫睡吧。」
子yin听著,就垂下眼去,为难地道,「可是…我得陪大哥。」
白经国却是锲而不捨的道,「陪大哥之前,也是可以先来看沙赫的。」
「……那,沙赫过来大哥的院儿睡?」
「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哥是不喜欢的,他就要沙赫独立。」
子yin却是抿了抿唇,难以答应,因为嚷儿已是三令五申,禁止他再独自去二哥的院儿。子yin就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说:「……二哥还是考虑讨一位妻子吧,沙赫…始终是需要一位母亲的。」
自二哥对子yin做出那禽兽行为后,怒洋就把子yin的行踪管的更严——但凡是夫妻过夜的日子,怒洋就要子yin到那小家去过夜,而即使是留在白府,也必定要亲自把丈夫送到大哥院落,才不情不愿地放行。
至若下班时候,要是往四姨娘处探望,怒洋更是要跟著的,正要在婆婆面前,表现他们的关系是如何的紧密。
年关以前,怒洋便与子yin採买了许多年货,一同送到四合院去,顺道探望母亲。
四姨娘看著那一车厢的年画、春联儿,都要惊呆了,怒洋还指挥著下人,把那些贺年的物事佈置到院子各处,彷彿是对府裡的佈置已有主意,四姨娘就万分不好意思地道,「三少帅…你太多礼了、那装饰的事宜…就让我来吧,你不用忙……」
「客气。」怒洋笑了笑,身上正是穿著四姨娘亲手做的棉袄,「这是四姨娘第一回在盛京过的年,就让白家做这个款待吧。」
四姨太脸上带著受宠若惊的表情,却是并没有推辞这些礼,如今府裡的用度虽比武府时还要阔绰,可都是靠子yin拨来的月份钱,四姨太心裡知道,子yin的钱,也就是白家的饷,因为大少帅待子yin好,才留他在白家做事。
四姨太就小心翼翼的攒著,把剩下的都留下来当积蓄——总想著有一天儿子需要,她也能掏出来给对方。
这也是她这做一辈子姨太太,深藏的一点小心思,想到日后儿子续弦,若娶的是别家姑娘,和白家这层关系也就断了,届时也不知道白家三位少帅待子yin,会否和现在一样。
四姨太虽是深闺妇人,可这麽经年累月,就看清了世情的冷暖、以及人心变迁。这辈子她是只有子yin这麽个儿子了,因而就暗地裡为他谋后路,正如在武府的时候,面对大房和子良的逼迫,她也一心要子yin过得好。
☆、第四百六十三章、请求
第四百六十三章、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