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同时作为医修和乐修留在深华宗。
山被魔族炸毁时,朝月也受了伤,致使一向沉稳冷静的暮雪失了理智,差点单枪匹马杀进魔域。
后来,是成菡亲自出面,了结了此事。
现在想来,那回是她第一次踏入魔界。
不过她一直都站在魔宫外,甚至没有机会同季允面对面交谈。
到了今日,她才得以一窥殿内的真容。
成菡跟随那人的脚步来到宫殿之内,越往前行,眼前的光越变得稀薄。
这好像……并非是通向魔宫大殿的路啊。
这样想着,成菡不自觉的停住脚步,重新开始审视走在自己前面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跟着步伐一慢,背对着她道:“怎么不走了。”
“这不是去大殿的路。”她顿了顿,刻意让语气缓和了些,“可是走错了?”
“若你真的是魔君的侍女,这条路就没有错。”那人淡淡道。
“莫非……你是要带我去见魔君。”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冒出了这个答案。
“你已经见到了。”
半明半暗的长廊中,他悠然转过身来,单手扯下蒙眼的紫纱,露出乌亮的眼眸。
这是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眸,瞳眸漆黑幽深,像那望不见尽头的长夜。
她怎么能忘记这双眼睛。
就是面前这位拥有倾城之颜的男人,终结了她的生命。
摘下纱带的季允脸色暗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
如同要用黑沉的双眼将她吞噬一般。
半晌,季允低笑了声,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她。
“我的侍女,这倒是件新奇的事情。”
成菡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已沉步行至她的面前,周身溢出来的杀气将她瞬间包围。
“谁批准的。”他表情冷峻,垂眸看着她,“你吗?”
是我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办。
还想要威胁我,你新种出来的花又不想要了是吗。
“是我……”她险些把心理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是我记错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记错了还是在说谎。”季允的神色冷淡了几分,眉眼微垂,“我只要实话。”
听了他的话,成菡不禁一愣,眉梢微挑。
季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竟能再给形迹可疑的她一次机会。
他想听实话?那他还不如做梦来的实在。
论骗人,她可是专业的。
季允将她出神的模样尽收眼底,眸色更冷了些,唇角微动,寒声道:“看来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成菡被这句森冷的话惹的浑身一凛,一下就回了神。
“我的确说了谎。”她顺势低下头去,慢条斯理道:“因为我有无论如何都要回到魔界的理由。”
季允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神色冷厉,眼里没有半点情绪。
成菡不去看他,接着往下编。
“魔君您有所不知,我自幼患病,寻遍人界百草都无法治愈,已时日不多,偶然在几日前得知魔界之中有一物,或许能让我活下去。”
说到这一句,她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弯身垂着头,额面几乎贴地。
“听说有药能续我的命,我一时被迷了心智来到此地,竟想要欺骗魔君,是我做错了,还望魔君饶我一命,若能留下我,我必定会对您忠心,为您排忧解难。”
成菡这一跪着实超出了季允的意料。
她方才说话的时候语速不快不慢,逻辑清晰,语气从容淡定,呼吸平稳,虽是低着头,身体却是放松的状态。
她表面上摆出一副求生的姿态,可实际上,她并不怕他。
季允生来就被人所惧怕和忌惮,他被赋予毁灭和杀戮的含义,一生注定被困在黑暗与冰冷之中。
包括他的父母在内,即便他们想要掩饰住那份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丝毫不害怕他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成菡一个。
眼前这个女子,是第二个。
有趣。
思及此,他不动声色的弯了下唇,正色道:“你的名字。”
“我……”成菡犹豫了一下,重新理了理思绪,“回魔君的话,我叫顾谣。”
成菡不记得穿书之前的事情,只依稀记得顾谣这个名字,索性就直接拿来用了。
“顾谣。”季允冷冷念出这个名字,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沉声命令道:“跟过来。”
“是。”成菡揉了揉双膝,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她知道季允并未完全相信自己。
可既然他留她一命,那就说明她对他来说,还有用处。
没过多久,成菡跟随季允的脚步来到了大殿之上,她被守在一旁的沈律拦在门口处,季允则是径直走向王座,面无表情坐了上去。
明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