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狗用的?”
“你也可以用。”
“……你怎么不用?”
“我不懒。”
“……”
“去哪?”
许霁深一把拎住正在偷偷溜走的程愿安的后衣领。
“我还是想用点人类的东西……我去自己浴室吹……”
许霁深在她身后挑了挑嘴角,松开手。
程愿安吹好头发,下意识的就走到许霁深卧室门口汇报。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许霁深在房内跟某人讲着电话。
“我不是上个月才跟你打了五万,你钱都花哪了?”
程愿安默默躲在墙边,脑海里开启了弹幕模式。
【哟,看来许总对小情人还挺好。】
“又买?”
【看来这小情人还挺不省心。】
“你要是再去找他,我打断你的腿。”
【嗬~有霸道总裁内味儿了。】
电话并没有讲多久许霁深就收了线,程愿安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装作无事的走了进去。
“我头发吹干了啊,你别念了。”
许霁深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尾。
程愿安后知后觉的往后躲了躲,“你……别突然摸我头发!”
许霁深抬眼看了她一眼,像批准似的侧了侧头,
“干了,去看电视吧。”
程愿安睨他一眼,“……你就跟我们原来学校门口检查发型的教导主任似的。”
她刚走了几步,许霁深像是想起什么又叫住她。
“你看看最近的排班,找个时间回家吃饭。”
程愿安问:“你爷爷家还是你爸妈家?”
许霁深说:“你妈家。”
程愿安愣了愣,之前那副不耐神色顿时收了起来。
两人结婚之后,罗卉到融侨里来过一次,自那之后,她也就回去过一次,算起来也有两个多星期了。
他竟还惦记着。
“你家那边也去一下吧。”
“我妈最近出国玩去了,不急。”
“哦。”
程愿安从许霁深的房间出来,已经没了看电视的兴致。她回到房间,抱着从家里带来的抱枕趴在床上,一会儿想到罗卉,一会儿想到许霁深的小情人,一会儿又想到最近转过来的一个病人,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凌晨,凉凉的夜风从窗外扫进来,床帘被吹的鼓鼓的,一直在落地窗边飘荡。
睡前连被子都没盖的程愿安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她摸了摸身上,凉凉的,鼻子有些堵,嗓子好像也开始有些痒痒的。
她吸了吸鼻子坐起身来,裹了一条毛毯下床,准备去厨房接杯万能的热水。
刚走到厨房拐角处,就和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她吓得身体一抖,抬起头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才看清黑暗中许霁深的脸。
“三更半夜的你干嘛?”
程愿安嘶哑着声音问。
“喝水。”
许霁深看上去很清醒,一点都不像是从睡梦中中途醒来的样子。
程愿安“哦”了一声,又吸了吸鼻子,饶过他往流理台走。
“感冒了?”
许霁深打开厨房的一盏壁灯,问道。
程愿安从台子上拿起一只玻璃杯走到饮水机边接水,
“好像是有点。”
“被子那么厚,怎么突然感冒?”
“我睡着了,忘了盖。”
寂静的夜里,一切细小的声音都像是被放大。
纱帘擦在墙壁边窸窣作响,饮水机发出咕噜噜的水流声。
许霁深一人站在黑暗里,看起来也格外形单影只。
水杯盛满,程愿安伸手去拿,右肩的毛毯刚要滑落,被她眼疾手快的抓起。她一手抓着毛毯两侧,一手去拿水,然而坐下时,毛毯还是不听话的滑了下来。
她刚要弯身去拣,一道高大身影行至身前,弯腰抢先将毛毯拾了起来。
许霁深搬了个椅子坐到她面前,展开毛毯环住她,然后抓紧两边将她裹住。
他的手掌很大,力气也大。毛毯紧紧的环住程愿安的身体,密不透风。
她艰难的伸出一只手去够杯子,
“许总,你是要把我裹成木乃伊吗?我这怎么喝水。”
沉沉墨色中,程愿安感觉许霁深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错觉。
他松了松她身上的毯子,给她在身前打了个结,又将水杯递给她。
“你是小孩吗?睡觉不盖被子?”
“不是说我睡……阿嚏!”
话未说完,程愿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立马将许霁深推开,“你别离我这么近,传染给你了。快去睡吧。”
“要不要开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