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人,人如其字,苗苗就是个小仙女儿。”
姜雅逊又有些想伸手,他原来是准备把那幅小楷拿到自己实验室挂起来,闲暇的时候看几眼,当成一种休息,可面前的草书更得他的心,那跃然纸上的潇洒恣意,仿佛可以一洗心中郁气,“苗苗,要不你再写一幅我看看?”
黎苗对这两幅字其实并不怎么满意,她好久没用毛笔了,手还有些生,而且不论是笔还是这种不用研就能用的墨汁,甚至是这种几毛钱一刀的便宜宣纸,都让她发挥不出正常的水平,“我再练练吧,好久没写了,”黎苗指着几处她不满意的地方,“这几处还有些粘滞,我不够专心,下笔时也仓促了些。”
还可以更好?姜雅逊眼睛亮了,“好好好,你别急,写字就得静心,我不催你,你也不要有压力,不过就是学校的比赛,没啥输赢的。”
他四下看看,他的东西当初都抄的差不多了,也没还回来什么,“我去找找老朋友,帮你寻点儿好玩意儿给你用。”这纸这墨,影响发挥……
三人吃了晚饭,照例去校园里散步,现在这祖孙三人都成了首大一景了。
一对Jing神矍铄气质儒雅的老人,领着个漂亮的和画上人一样的孙女,谁看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同校的老教授们更会停下来和他们打个招呼,聊了聊姜杨二人的养生之道,再问一问黎苗的学习情况,听说黎苗是西语系的,有留学经验的老师就会和黎苗用英文或者是俄文聊上几句。
黎苗也听喜欢和杨葆姗他们散步的,每次和人打过招呼之后,杨葆姗都会细细和她说一说那人的身份来历,甚至是人生故事。黎苗往往被那些苍老的身影给震惊到,和他们的人生一比,这话本子里的故事太没意思了。
“爸,杨阿姨,”马拥军远远的就看到姜雅逊几人了,他和妻子相互看了一眼,一拉跟身边的马琳琳,走了过来。
杨葆姗登时沉了脸,姜雅逊也没想到马拥军夫妻会来,“你们怎么来了?”
马拥军的妻子时杰笑道,“这不马上端午节了嘛,我们过来看看爸和杨姨,送几只粽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人家还是送节礼来的,姜雅逊点点头,转身往回走,“到家坐吧。”
……
几人落座,黎苗拿了暖壶给马拥军三人倒茶,时杰伸手接了,“哟,这就是爸您在乡下收的孙女吧?可真漂亮,听说还是省状元,真是不简单。”
她的目光在黎苗的连衣裙上停留片刻,那时髦的款式她在百货大楼也没看见过,应该是从友谊商店里买来的,看来黎苗住在这儿,没少从二老手里捞东西,想到姜雅逊和杨葆姗补发的工资,时杰的心就扑腾扑腾狂跳。
她和马拥军是双职工,又都是医生,按道理日子应该不错的,但马拥军的妈很难缠,改嫁之后又生了一个,现在每个月还要马拥军给她十块钱生活费,而她娘家也需要贴补,这样一来,几乎要分出去三分之一的工资,而他们还得抚养一对儿女,日子难免就紧巴巴的。
想着今天过来的目的,时杰笑容和煦地看着黎苗,“今年多大了?”
“十九,”黎苗倒了茶,在杨葆姗身边坐了,没再说话。面前这个女人眼睛里都是算计,黎苗不喜欢。
“十九啊,那比我们琳琳大,”时杰看着一直黑着脸的马琳琳,“琳琳,快叫姐姐,这是你苗苗姐姐。”
马琳琳来的时候爸妈特意嘱咐过了,不许她使性子,“苗苗姐姐好。”
“你好,”黎苗可不觉得时杰是善意的,如果真知礼,不应该让女儿先给爷爷nainai问好吗?
姜雅逊和儿子分别太久了,年前又因为房子的事闹过一场,他不是个善于沟通的人,不知道该和马拥军说什么,只沉默的等着马拥军开口。
“爸,我来是有个事想和你说,”马拥军看到黎苗就头疼,被黎苗拍了那么一下之后,他头疼了好几天。
杨葆姗微微一笑,她就知道,这对夫妻过来准没好事。
马拥军可不觉得自己有啥对不起姜雅逊的。他是举报了姜雅逊平时在家里的反动言论,可那又怎么了?他又没有诬告,而且那时候举报自己父母的儿女多了,也不是他一个。
何况他也是为了妈妈和妹妹,姜雅逊是“反动学术权威”,是臭老九,难道他们要和姜雅逊一起被下放,去农村吃苦受罪?
现在是看着当初下放的人都回来的,可那个时候他怎么会知道还有回来的一天?
可姜雅逊作为父亲,不但不能体谅他们的为难之处,还和他们记上仇了,这世上有和自己亲生子女记仇的父母吗?他怎么不想想,因为他,自己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小医生,每天过的战战兢兢,在单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他妈改嫁,也是因为不想彻底的和姜雅逊划清界限,为了他们的前途不被影响,而他,在那个后爹和他前头的子女面前,也总是抬不起头来,这此难处,姜雅逊知道吗?
他不但不体谅他们,竟然还在乡下结婚了,在五道沟那种地方,他竟然还和杨葆姗勾搭在了一